第20章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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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陷入寂静。

良久,苟流思索般询问:“你入无念宗多久了?”

白乐荣垂眼,乖巧答:“自被师尊带回来,已有近五年。”

是的,他并非传言中师兄路边捡回来的,而是苟流亲自辗转寻回。

苟流眉眼微皱:“这期间,神木半分变化也没有?”

白乐荣垂眼,眼中闪过片刻的慌乱:“没有。”

苟流又问:“于你身体,可有什么影响?”

白乐荣仔细着答:“记忆中,弟子自出生便带着这神木的标志,因而早已习惯,无从得知神木带给弟子的变化。”

毕竟习以为常之物,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自身难以发掘的。

“好。“苟流嘱咐,“‘神木‘之事,切记不可泄露。”

白乐荣收手,梧桐枝变又缩小没入白乐荣的左小臂上,化作半个巴掌大的梧桐枝纹身。

他乖巧点头:“弟子谨遵师尊令。”

然而直到苟流带着他赶到试炼场之时,白乐荣仍旧神情恍惚,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

他在撒谎。

他欺骗了师尊,说神木没有变化。

然而神木并非没有变化,只有白乐荣明白,这五年间,他亲眼目睹着神木气息越来越寡淡,灵气越来越稀薄。

白乐荣垂在袖中的指尖不安的摩捻,视线飘忽,于人群中不断寻找,终于于一处角落中,找到了那个灵巧的身影。

少年正怀抱着灵鸟,嬉笑着说着什么,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

白乐荣向来满含笑意的瞳孔,此时满是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凤瑄也会有神木?

且凤瑄的神木,和他的完全不一样。

倘若要比起来,这两株神木,分明是天上和地下之间的区别——

与他的神木不同,凤瑄的神木,分明是真真切切,能触碰、能感受,属于这个世间的东西。

凤瑄甚至还能操控神木中澎湃的灵气。

可令全修真界的修士趋之若鹜,为之疯狂的世间仙宝,又怎会出现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无念宗普通弟子手中?

白乐荣的眼神,越发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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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入无念宗内门的弟子,无论是资质、修为,皆为天之骄子。

招生的要求高,弟子数量自然也精少。

不过半日的功夫,比试已然结束。

众弟子按照方才的胜败行积分制度,很快排出了名次来。

名次被呈上了看台,于众长老手中传阅。

集合方才水镜中众人的表现,诸位长老心中,对众弟子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新生弟子们很快集结,凤瑄见状,终于也赶了回来,和其他新生弟子一样的面容紧张。

不过,其他弟子紧张的是名次,而凤瑄紧张的却是厉扶仞。

看台上的长老们都到齐了,厉扶仞却还迟迟未到。

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吗?凤瑄猜想。

他愣了愣,忽然灵光一闪,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张旧符咒,正是和厉扶仞同款的传音符。

那日厉扶仞被围堵时,这符咒还曾派上过用场。

凤瑄双眼一亮的掏出来,小声传音:“厉扶仞,你怎么还没来。”

片刻后,传来厉扶仞的回音:“等我,很快。”

凤瑄这才放了心,正打算再多说几句,一只手掌猛的拷住了凤瑄纤细的手腕,衡永思质问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今日为何要隐藏实力?”

他说话的声音,透过传音符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厉扶仞的耳中。

疾行赶来的路上,厉扶仞眉间微皱,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伐。

凤瑄眨眼,迷茫而又冤枉:“我没有啊。”

衡永思将人拉至身边,站在前排:“那你今日为何从不应战?以你的实力,分明能打赢他们,这不是隐藏是什么?”

凤瑄心底升起些无奈:“那都是从前了。”

他语焉不详的解释:“发生了一些事情。”

衡永思只觉得凤瑄在忽悠自己:“就算发生了些事情,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他又气又急:“你,你天赋这么好,未来不可限量,怎能行一时意气?”

凤瑄心里感动,短时间里却又想不出合理解释,只能安抚:“你别担心了,我本来也不是为了拜师而来。”

却被衡永思悲愤的眼神打断:“你不要再说了,是不是因为顾忌游长老。”

他顿了顿,狠下决心般咬牙道:“倘若是因为他,你不用担心,我去为你求情,叫他放过你,再给你一次展示的机会!”

说着衡永思便要走,凤瑄连忙双手拉着衡永思的手臂拦住:“等等等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衡永思只当凤瑄顾忌游寇费,不依,依旧固执的要为凤瑄出头。

凤瑄没有办法,只好闪身于衡永思身前,身躯抵住衡永思的胸口拦住他。

同时,凤瑄紧张不已:“你别冲动,听我解释先。”

他厉声:“我真的是有原因的,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还不待他说完,凤瑄便明显的察觉到衡永思的身体一僵,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凤瑄生怕衡永思又冲动,拦住衡永思的手臂不肯放下,抬头,警惕又略苦恼的观察:“真的,你相信我。”

见衡永思神情稍缓,凤瑄又补充道:“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衡永思耳尖泛红,他沉默片刻后,低头道歉:“抱歉。”

安抚好这尊大佛,凤瑄总算松了口气,正打算松开,余光里,一道黑色人影一闪。

凤瑄回头,只见厉扶仞不知何时已经进了训练场,超他们这边走来,此时正神情冷漠,目光深邃的望着自己。

一看到这个眼神,凤瑄心猛的一沉,没来由的心虚。

他迅速上前一步,拉开了自己和衡永思的距离,正欲开口。

却见厉扶仞眼神淡漠的从他身上扫过,而后片刻都不曾停留的擦身而去。

凤瑄甚至还没能喊出厉扶仞的名字。

众人见厉扶仞出现,也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便看到厉扶仞头也不回的上了看台,走至宗主苟流身前,行礼道:“师尊尚在闭关,今日无法赶到大会。”

苟流只是微微点头,便不再搭理厉扶仞了。

毕竟千年来,裘子晋就没来参加过拜师大会,苟流连同众长老们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在场的新生弟子们,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

凤瑄的视线不断追逐着厉扶仞,他看到厉扶仞的身形顿了顿,最后大步上前,站在了白乐荣的身侧。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看起来很是般配。

凤瑄眼神暗了暗,却被衡永思牵着衣袖,扯到了队伍里。

然而宽松的大袖微微垂下,只见两人袖间紧密接触。

站在高处望去,就像是两个人紧紧牵着手一般。

厉扶仞紧盯着两人的身影,目光一沉再沉,就连身旁的白乐荣都发现了厉扶仞的异常。

他询问:“怎么了?”

厉扶仞难得竟没有搭理他。

顺着厉扶仞的视线,白乐荣随之望去,目光所至之处,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垂头看不起神情的凤瑄。

白乐荣的眼神兀的沉了数秒。

凤瑄。

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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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名次,长老由上至下,开始逐一询问弟子们拜师的意愿。

总表现排名第一的,自然是——

“衡永思。”

那长老念罢,眼带笑意,慈祥的询问:“看看你想要选哪个长老呢?”

众长老闻言,同样个个眼含慈祥的笑意,对于这样的修炼天才,他们向来都抱有最大的喜爱之情。

毕竟若是自己的弟子出色,不管是对无念宗,还是自己在无念宗中的地位,都有着不小的益处,

因而每届拜师大会,少不了有长老为了争夺弟子而打起来的。

衡永思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沉声道:“弟子衡永思,自记事起便闻宗主大名,一心在修炼上追逐宗主的步伐,将宗主作为修炼的榜样。”

他顿了顿,不顾众人的惊讶,昂首直视苟流,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想拜入宗主门下!”

众人脸上一时间神采各异,有差异的、有惊讶的,也有不屑或是嘲讽的。

原因无他,苟流虽也修为高深,可同时他也掌管整个无念宗大小事务,责任繁忙。

近百年来,苟流也就收了白乐荣一个弟子。

这期间并非无人求师,只是苟流多番拒绝,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尝试了。

没想到今日,竟被衡永思打破了。

不光是长老们,就连苟流也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出。

衡永思的实力,他看在眼中,他本欲不再收徒。

然而近年来,魔族实力逐渐复兴,神木踪影不断再现,似乎又快到了局面动荡之时。

苟流沉吟半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宗主会拒绝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衡永思之时。

苟流忽然应允:“既然如此,那本宗主,便收你为徒。”

衡永思闻言,浑身一震,满脸的惊喜不已,似乎就连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既拜入我门下,今后便要愈发刻苦修炼。”

衡永思狂喜,忙行拜师之礼:“谢师尊,弟子定辛勤修炼,不叫师尊失望。”

围观的众人,此刻才完全反应过来,顿时各种各样的羡慕声,响彻整个试炼场。

衡永思归位,凤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排名依次往下,念了大半,却迟迟未听见凤瑄的名字。

衡永思逐渐焦灼起来。看台上,厉扶仞似乎也在意外。

唯有当事人凤瑄不以为然,只视线不断地往厉扶仞身上飘。

好不容易对上视线,还不待他开口示意,厉扶仞又移开了视线,凤瑄心里说不上来的郁闷。

仔细想来,他也没做错什么,也不知为何,自厉扶仞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就怪怪的。

分明之前传音的时候,厉扶仞声音语气什么的还正常。凤瑄心里嘀咕着。

长老还在不断询问弟子意愿。

看台上,游寇费却同众人讨论起来。

游寇费捏着白须须尾:“我们无念宗历来招生严格,公平公正,因而弟子大都资质聪慧,前途无量,即便放眼整个修真界中,也颇有盛名。”

他似有所指:“怎么今日,混进来个不能修炼的弟子了?”

他话音方落,另一边,正好也念到了凤瑄的名字。

凤瑄走至看台下,行礼。

不待凤瑄开口,游寇费率先皮笑肉不笑的点名道:“凤瑄,你说呢?”

凤瑄不愿搭理,视线直往厉扶仞身上瞟,游寇费却不依不饶。

“我观你经脉堵塞,脚步虚浮,以你现在的状态,我看,方才的比试,你并非不愿上,而是上不了了吧?”

此话一出,众弟子轩然。

凤瑄自一进无念宗,便顶着个新生弟子第一的头衔,一时间风头无几。

其后不管是强闯冰窖救人,还是抓出魔气正凶,凤瑄一直行走在话题中心。

貌若天人,性情大方,举止肆意,修为惊人。

他虽才入无念宗,却实实在在是无念宗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话题风云人物。

如今游寇费却说,凤瑄孱弱到避赛不打。听意思,恐怕凤瑄在修炼上遇到了大麻烦。

风云人物跌落到此种地步,众人说不惊讶那都是假的。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

衡永思率先回过神,脸色难看:“游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游寇费说就说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提这件事。

凤瑄无奈扶额,这回他倒是变老实了,不敢朝厉扶仞偷看了,只一个劲的辩解:“没事没什么。”

游寇费笑到:“你倒是好气魄,身负重伤,今后修为难以精进,一辈子原地踏步,一句‘没什么‘就轻描淡写的打发掉了。”

厉扶仞和衡永思同时一僵,厉扶仞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袖中的手兀的攥紧。

衡永思若有所思的朝厉扶仞瞥了一眼,眼神难得凌厉,他不依不饶的厉声追问:“今日你非把话说清楚不可。”

凤瑄眼神飘忽,逃无所逃,和衡永思僵持了小半刻,凤瑄只得小声又无奈的解释:“在冰窖里,受了点小伤……”

凤瑄说着,抬头,一看到衡永思的表情就顿感不妙。

然而还不待凤瑄来得及伸手捂住衡永思的嘴,就听衡永思满是不敢相信的大声嚷嚷道:

“你为了救他,身负重伤今后再不能修炼了???”

凤瑄欲捂住衡永思的手半路一转,改为捂在了自己脸上。

“我求你别说了。”凤瑄小声求饶,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甚至不敢去看厉扶仞脸上的神情。

他心道,早知道,就不把厉扶仞喊过来了。

衡永思却只觉得难以理解:“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是活下来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若是不能修炼,你以后要怎么办,你…你明明天赋那么好。”

说到最后,衡永思的话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

凤瑄反过来还要安慰衡永思:“唉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吗。真的,没什么。”

这边的交谈,自然一字不落的落入了看台众人的耳中。

厉扶仞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白乐荣听了这番话,神色不明,只瞥头侧看厉扶仞的神色。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游寇费无声冷笑,而后他假意道:“我们无念宗也并非什么慈善组织,多少人削破了脑袋,只愿入无念宗。”

他顿了顿,又道:“当初你虽是靠实力入的宗门,但如今你情况特殊,既无师从,又没有修炼资质,便是留在无念宗,也无法再有精进。按照宗门内规定,因当送入外门安置”

有长老皱眉质疑:“我怎么没有听过这条门规?”

游寇费抚着须尾,含笑解释:“宗规第二百八十五条,凡因任务受伤,无缘修炼,又无师从、家眷者,我宗当妥善安置于外门。”

这“外门”二字,游寇费背的格外重。

众人闻罢,一时间神色各异。

宗门内有这条宗规不假,但这条宗规,本意是为了安置为宗门做出贡献的弟子,不教他们为宗门失了修为,又无处可去。

和凤瑄的情况相比,怎么看都有些出入。但字面上,却又吻合凤瑄的此时尴尬的处境。

游寇费明面上是为了凤瑄好,但众人心里明镜似的:

不管凤瑄受了多重的伤,内门内资源丰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倘若真是听从游寇费安排,去了外门,行些同凡人打交道的事情,那可真是这辈子都无缘修炼了。

况且,让一个外门弟子无故消亡,那可比对付内门弟子,要轻松的多。

孰轻孰重,不用想都知道。

见凤瑄不反应,游寇费又逼:“这可是宗规,不得忤逆。”

他虚情假意的劝阻:“以你现在的情况,留在外门学些普通本领,不比你在内门一事无成的强?本长老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啊。”

凤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什么为我着想,你肚子里那点心肠,想的什么,谁不知道啊。

凤瑄正找说法推辞,看台上,一道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众人耳边响起:

“我欲收你为徒,你可愿?”

这声音一出,凤瑄脑海里便开始晕乎了。

按宗规,他是该被送去外门不错,但游寇费显然还忘记了一件事。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来拜师的呢?

见凤瑄无反应,厉扶仞再问:“你可愿意?”

凤瑄迅速回神,双眼再次蹭的,灯火似的蹿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迅速朗声回答:“我愿意!”

厉扶仞只觉得少年说话间,双眼亮如星辰,仿佛能照亮黑暗。

游寇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怒气冲冲的回头,视线一一扫过,终于找到了声音的主人——正是站在宗主苟流身后的黑衣少年,厉扶仞。

“游长老既然能找出这条宗规,自然也知道,此条宗规,乃是针对无师从弟子。“凤瑄语气很是得意,昂着头,像是一头高昂的小孔雀。

“现在我可是有师尊的人了!”

凤瑄说罢,对着厉扶仞调皮地眨眼睛,似调笑般开口:“是吧?”

他一字一顿,声音上扬,似带着小钩子般会诱惑人心:“师、尊。”

厉扶仞袖中的手猛的一紧,心跳分明已经快到要蹦出来了,然而面上却依旧毫无变化,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苟流难得的皱起了眉头,他侧头询问:“你师尊不会有意见?”

厉扶仞神情镇定:“师尊不插手我的个人事件。”

苟流闻言便不插话了。

凤瑄如今多了个师尊撑腰,显然很是嚣张,甚至反客为主:“多谢游长老担忧,但现在凤瑄有师从,就不劳长老担心了。”

“对了。”凤瑄想起来什么似的,“游思利师兄可曾找到合适去处?”

他做思考状:“我虽然去不了外门,但是游师兄被废了经脉,外门于游师兄,倒是个好地方。”

很快的,他又故作不小心说错了话般,小声询问:“哪个抱歉啊,我好像忘记游师兄已经被逐出无念宗了,那岂不是外门都去不了了?”凤瑄眼中含笑,却字字句句杀人诛心。

游寇费被气的胡子翘起老高,瞪着一双老眼却又支支吾吾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凤瑄弯腰,真诚道歉:“对不起长老,太久没见师兄了,真的忘记了。”

因着游思利和游寇费最近做的事情,不少弟子对他们父子二人感观极差。

此时见了这一幕,不少人捂着嘴偷笑起来。

游寇费又气又恼,面子上更是挂不住。偏偏凤瑄装模作样,他无处发作。

有长老也看不下去,劝阻:“按宗规,有师从确实不用去外门。”

凤瑄闻言,趁着众人未发现时,对着游寇费吐舌头做鬼脸状,成功又气到了游寇费。

游寇费显然心有不满,却无处反驳,只好狠狠一甩衣袖,转身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凤瑄眼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他手中捏住符咒,左顾右盼,趁着无人发现之时,放在嘴边,小声而又软儒的说:“谢谢你。”

声音通过传音符,在厉扶仞的掌心响起。像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骚动着人的心。

厉扶仞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随着最后几人选择完毕,本届的拜师大会,也彻底的落下了帷幕。

众长老带着自己的新弟子,前往自己的府邸周围安排住处。

而从前这批新生弟子的住处则会被暂时收回,留于下一届新生弟子使用。

凤瑄又是紧张又是期待,脚在原地画圈圈。

一看到厉扶仞下了看台,很快围了上去:“方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他说话间,视线不断往厉扶仞脸上飘。

很快,凤瑄又故做苦恼状:“可是你方才虽然帮了我,但是……”

他接着委屈巴巴:“他们不让我继续住在那边,那我以后,要住在哪里呢?”

衡永思的声音及时从身后响起:“你和我一起住吧。”

衡永思焦急道:“师尊安排的住处,再多住一个人应该是可以的。”

凤瑄顿了顿,厉扶仞还是不为所动。

果然,凤瑄失望的想,厉扶仞方才果然只是简单的帮一下自己,他都不用试探就知道了。

凤瑄微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的,凤瑄便一扫眼中的失落,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又重新写满了笑意。

好。凤瑄正欲答应,暂且暂住。

然而凤瑄的“好”还未说出口,厉扶仞冰冷的声音便抢先响起。

“来紫云峰。我是你师尊。”

凤瑄愣了好一会,才终于明白厉扶仞的意思。

厉扶仞的意思是,他不仅会管自己的住处,以后,更是处处会照料凤瑄的情况,以师尊的身份。

这么说来,自己以后岂不是天天都能留在厉扶仞身边了?!

凤瑄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压住自己没能当场欢呼出来。

“好!”他兴高采烈的应道,眉眼都快飞起来了,又侧身,对衡永思道歉:“谢谢你的好意。”

凤瑄显然很是开心,拍着衡永思的肩膀道:“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衡永思却没心情同凤瑄说笑,他不信任的开口:“你当真要随他去紫云峰,拜他为师?”

凤瑄耸肩,不甚在意的嘟囔:“什么拜师不拜师的,按流程来说,他已经是我的师尊了。”

凤瑄挪到厉扶仞的身边,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笑容灿烂:“是吧,师尊~”

“可是……”衡永思迟疑,“可是他什么都不会。”

衡永思劝阻:“你还是和我住吧,到时候我去求问师尊,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恢复。”

话题又有朝“负伤”方向改变的迹象。

凤瑄连忙阻拦,他背对着厉扶仞,对着衡永思挤眉弄眼道:“真的不用了,你不用担心。”

求求你了,快别说了。凤瑄拼命挤眼睛。

好在衡永思很快接收到了凤瑄的暗示,他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却还是在凤瑄眼神的哀求下,不说话了。

凤瑄终于松了口气。

“那师尊,我是先回去收拾东西,再去紫云峰吗?”

厉扶仞取下自己的令牌,交于凤瑄,眼神漆黑:“收拾完包裹就可以来。”

凤瑄自然欢喜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了。

衡永思在旁边看的满腹怨念,却又不敢多言。

就在这时,从试炼场外跑进来一个弟子,弟子跑至宗主苟流身边,行了个礼:“禀宗主,紫云峰传来动静,似是子晋仙尊出关了。”

苟流闻言,身形明显一顿。

裘子晋出关了?凤瑄好笑的想到,既然裘子晋是厉扶仞的师尊,厉扶仞又是自己的师尊,那自己该叫裘子晋什么,师祖吗?

他正想着,却听厉扶仞忽然改口:

“三日后再来。”

凤瑄激动的心情,像是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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