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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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保国带人到少年宫去了好几趟,也没找到康铁柱。
少年宫的人说,康铁柱除了在少年宫教孩子们踢球外,还到处找生意做,什么都做,倒腾珠宝古玩,推销保险,只要能挣钱,最近还开上了黑出租车,很少在少年宫给他提供的宿舍里住,找他不容易。
刘保国他们找康铁柱,中级法院的法官也在找康铁柱,要给康铁柱测谎。
原来,康铁柱因为倒卖一批珠宝,和澳大利亚商人马维亚正打官司。
马维亚是北京外国语大学毕业的,因为中文好,在澳大利亚驻华商务公司专门联系珠宝首饰进出口生意。
马维亚看中了康铁柱的货,选了一批,价值三十万。算好账后,马维亚说没带那么多钱,想把货暂存在康铁柱那儿,两天后带着钱来拿货。
康铁柱怕到手的生意被别的商人抢跑了,就说:“咱们都信得过,货你先拿走,过两天你有空了,再把钱给我送来!”
马维亚见康铁柱心诚,就说好两天后来付款,拿走了货。
两天后,马维亚打电话给康铁柱,康铁柱让马维亚把钱送到他的住处去。马维亚和自己的司机先到银行提了款,然后到了康铁柱的住处,马维亚让司机等在楼下,自己拿着钱上了楼。
康铁柱点清了钱,不好意思地说:“不巧,发票放在珠宝广场的柜台了。要不,我给你写个收条,下次你拿着收条再换正式发票。”
马维亚没多想,答应下来。康铁柱在收条上写“今收到,红宝石,蓝宝石,蒲翠,钻石,珍珠等货款,共计人民币三十万元整。”马维亚签上自己的英文名字后,康铁柱也签了名。
马维亚觉得康铁柱挺诚实的,可信赖,便说:“康先生,我下次还和你做生意。这个条子就放在你这里,我下次再进你的货的时候,两批货开一个发票就行了!”
康铁柱满心欢喜,老外就是出手大方,一次就订三十万块钱的!送走了马维亚后,他小心把收条放好。
马维亚本打算继续进康铁柱的货,却经不住另一个商人的能说会道,没再进康铁柱的货。忙碌中,马维亚也把找康铁柱换发票的事忘在了脑后。
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康铁柱因为马维亚说话不算话,心里生气,回住处看见收条后,眼珠一转,拿着收条上了法院,告马维亚欠自己三十万元的货款未付,要求马维亚偿还本金和这几个月本金的利息,并且承担由诉讼产生的全部费用。
马维亚被传唤到法庭,才想起发票的事。他仔细看过作为证据的那张收条,发现收条被人做了手脚,对法官说:“这上边的名字是我签的,可这上面的内容被人改了,当时康先生没在上面写‘款未付’三个字,这三个字是后加上的,我的确把钱给了康先生。”
马维亚要求法院鉴定收条字迹的真伪。法院请公安部鉴定中心做了鉴定,结论是,书证上的字迹为同一支笔书写,一次性形成,不存在其他伪装特征。
马维亚向康铁柱付款的时候没有任何证据,法院一审宣判康铁柱胜诉,马维亚偿还所欠本金及利息,承担诉讼费用。
马维亚当然不服,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同时,澳大利亚政府为了维护本国商人的利益,也向中国外交部提交抗议,并强调,澳大利亚准备请国际刑警组织的测谎专家,对原告和被告进行测谎。
法院认为澳大利亚政府的要求是合理的,有利于搞清真相,于是同意国际刑警组织给马维亚和康铁柱测谎。
可是,国际刑警组织只接办刑事案件,民事案件的调查不属于他们的业务范围。但澳大利亚政府又坚决要求测谎,法官就去求副局长帮助联系齐大庸。副局长让刘保国立即把齐大庸叫去见他。
2
刘保国给齐大庸打电话,无人接听,就电话询问莫小苹。姚婷要和齐大庸离婚,并一定要齐大庸搬出家,说离婚前,两人还是分居为好。齐大庸不好惊动父母,又没地方去,只好在办公室支了一张木板床,每天睡在那里。
莫小苹说:“我也正找我师傅呢!昨天晚上他好像就没住在办公室里,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莫小苹一遍接一遍地拨打齐大庸的手机,始终没人接。
夜深了,还是不见齐大庸的影子,莫小苹只得离开办公室回宿舍休息。
睡梦中,她看见齐大庸回了办公室,他喝得酩酊大醉,还受了伤。
惊醒后,知道是在做梦,但却睡不着了,于是穿上衣服赶去办公室看究竟。
齐大庸果然喝醉了,还摔了一跤,额头破了一层皮,灰头土脸的,吐得一塌糊涂,躺在他的木板床上像个酒鬼。
莫小苹收拾了地上呕吐物,又打了水,给齐大庸擦脸:“何苦呢!喝成这样,不难受啊!”
齐大庸一把攥住莫小苹的手,大着舌头说:“姚婷,你听我说,我不知道给多少人测过谎,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不撒谎的人,我也骗过你……”齐大庸又要吐,莫小苹忙把洗脸盆拿过来接着。齐大庸吐了几口,继续含糊不清地说:“我骗你,都是小……小事儿,大事上,我从来不骗你,姚婷……”
齐大庸和莫小苹一前一后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刘保国和中级法院的法官已经到了。
副局长见了齐大庸,脸一拉:“怎么了大齐?是不是不舒服?脸色那么难看,不是喝多了和谁打架去了吧?”
齐大庸窘迫地说:“不是!不是!”
“我听说你家的事了,振作起来吧,这种事,谁也帮不了你,”副局长说,“再难,日子也得过。”
“局长,你找我什么事儿?”
“是关于康铁柱的事,让刘保国给你仔细说说。”
刘保国把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话音还没落,齐大庸就说:
“局长,不是我推,国际刑警组织不接办民事案件,按规定,刑科所也不应该接办民事案件!”
副局长说:“这个案件不是特殊嘛!都引起外交纠纷了,人家坚决要求测谎,你说怎么办吧!”
一旁的法官也说:“是啊!这不是一件小事,涉及到两国关系了,齐专家,我们也不要求你出测试报告,就想知道到底谁撒了谎,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底,再深入审理,有可能搞清真相。”
“局长,测谎定位在配合刑事侦查上,一般不介入民事案件,特别是民事诉讼。”齐大庸坚持说。
莫小苹也说:“是啊!局长,这还是一起涉外民事诉讼,又进入二审了,这时候搞测谎,我也觉得不太恰当。”
副局长说:“如果这起诉讼不涉及康铁柱,咱们也可以不管,康铁柱涉嫌宁全福被害案,咱们可以借此调查他。”
齐大庸想了想,说:“非让我测也行,我得把案情研究研究。”
法官忙不迭说:“齐专家想了解什么?我们全力配合!这是案卷,我都带来了。”
回办公室后,齐大庸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莫小苹一旁提醒他,是不是研究一下案情,他不但不理,索性躺在墙角里的床上了。过了一会儿,竟传来他的呼噜声。
莫小苹无可奈何,只得独自翻看法官交给他们的案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齐大庸的呼噜声停止了,但还躺在那里不动。莫小苹就自言自语地说:“康铁柱和马维亚的分歧出在付款的时候,按照康铁柱的说法,马维亚到了他的住处后说,他们运回国的货还没把款收回来,他手里暂时没钱,让康铁柱再宽限一段时间……”
莫小苹嘴里说着,耳朵和眼睛观察着师傅的动静。
齐大庸睡了一小觉,觉得浑身没力气,不想起来,莫小苹的话他听得真真切切的。
莫小苹继续说:“这才有了这个欠款证明,倒也站得住脚。从材料上看,康铁柱一直理直气壮的,说,白纸黑字,马维亚想赖账也不可能,三十万元外加利息,一分一厘也不能少。马维亚说,这个收条上被作了假,可是,公安部鉴定中心出具的证明又有利于康铁柱。”
齐大庸一打挺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小莫,你把刘建忠给我叫来,让他给看看收条。”
“哎!”莫小苹连忙去了隔壁办公室。
搞笔迹鉴定的刘建忠被莫小苹叫了来。刘建忠一见齐大庸就打哈哈:“听说你又喝大了?基本上人事不省了。”
“谁说的?没那回事!”齐大庸不认账。
刘建忠先看了鉴定报告,又仔细看了收条,说:“上级部门已经作了鉴定,你们让我怎么好造次?”
齐大庸说:“我就知道你得来这一招儿,都是搞刑事科学的,谁还不知道都有个错误率?别卖关子了!”
“就是,帮个忙吧,谁不知道你是笔迹鉴定方面的专家呀!”莫小苹一旁帮腔。
“我可不敢称专家,”刘建忠对莫小苹嘻嘻哈哈的,“你师傅才是专家呢!你叫我专家,你师傅心里不服!”
“你小子有完没完?快点儿!急着呢!”齐大庸说。
刘建忠这才收敛笑容,拿过收条,摆在桌子上,“那我就看看。不过,有言在先,仅供你们参考,和这个鉴定有冲突的地方,以鉴定书为准!”
“你只管看,以谁的为准你别管!”齐大庸催促。
刘建忠仔仔细细看了后说:“从笔迹上看,是没什么破绽,是一支笔书写的,字迹也出自一个人之手。”
莫小苹说:“难道就没一点儿毛病可挑?”
“毛病倒是有,你看,前面的逗号都是用笔点一下的小圆点儿,‘三十万元整’后边却是一个很标准的逗号,你再仔细看,这个逗号好像原来也是用笔点一下的小圆点儿,后来给描成了一个大逗号,‘款未付’后边是一个大句号。”
刘建忠正经起来,也充满着专家派头,“这个人本来是句逗不分的,怎么会在后边冒出一个大大的句号?这明显违反书写习惯,句逗不分是人的一种养成习惯,在这里有改变,这可能就是问题。”“你是说,‘款未付’可能是后加上去的?能从书写时间上判断吗?”莫小苹问。
“这可不是指纹鉴定,”刘建忠说,“指纹鉴定能从汗渍挥发上判断指纹的新旧,文字书写时间的鉴定至今是世界性难题。但是,从写这个收条人的心理角度去分析,也有问题,从逻辑上看,写收条的人没收到钱,就不应该这么表达,这不符合人的心理语言习惯,‘收条’和‘款未付’在言语思维上是矛盾的”。
“你小子还真成!”齐大庸擂了刘建忠一拳头。
“这个收条是一式两份吗?”刘建忠问。
“就一份。”莫小苹回答。
“这又是问题了,两个人签字,应该一式两份,就写一份,不符合商业规矩,这说明书写人要么是不懂,要么就是别有用心。”刘建忠说。
3
先接受测试的马维亚进来了,他见到坐在莫小苹身边的法官后,点了一点头,以示敬意。
马维亚的汉语很流利,不仅如此,一些方言土语他都掌握,这让齐大庸很放心,如果测谎时言语传递表述有障碍,测试结果或多或少会受影响。
莫小苹给马维亚戴好感应器后,齐大庸开始提问。
从监视屏上图谱看,马维亚没有出现生物特征的变化,回答目标题时的曲线一直很平稳。再观察马维亚,他的额头、鼻尖和眼睛都没出现异常。
马维亚出去后,齐大庸对法官说:“马维亚的法庭陈述是基本属实的,不存在作假和赖账的动机因素。”
轮到了康铁柱。
齐大庸有意锻炼莫小苹,说:“以你为主测试康铁柱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插话。”
康铁柱被带了进来。
莫小苹仔细端详着他。康铁柱的外貌比实际年龄老好几岁,个子不高,身体健壮,走起路来大幅度摇晃着,透着经过大风大浪的神态。莫小苹希望眼前这个有着一张不让人喜欢的外貌的人就是杀死宁全福的凶手,以使宁远早点恢复正常生活。
康铁柱屁股还没坐稳就问:“我的律师来了吗?”
“律师来了也没有用,”莫小苹面无表情,“谁来了也没用!今天,是给你和马维亚两个人做心理测试,律师帮不了你,谁都帮不了你!”
康铁柱看看莫小苹,又看看齐大庸和法官。
莫小苹模仿师傅的语速:“你说马维亚没把钱给你,可是马维亚却说给了你,这个收条上写了‘款未付’三个字,到底是马维亚说谎?还是你这收条作假了?”
“我没作假!马维亚就是没付款!”康铁柱立即回答。
“你和马维亚的分歧就在这个收条上,一会儿,咱们就测试一下,这个收条到底有没有被人做了手脚。”莫小苹的话仍然慢悠悠的,嘴里问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康铁柱。
康铁柱还是没说话。
“康铁柱,你别紧张。”莫小苹说。
“我没紧张!马维亚就是赖账!法庭都判了我胜诉,他还不把钱给我!”康铁柱说。
“一审你是胜诉了,可是马维亚不服,不是又上诉了吗?一审判了你胜诉,还有二审呢,给你测谎就是为二审取证和鉴定,二审谁胜诉还不知道呢……”
听了莫小苹的话,康铁柱不言语了。
“测谎,就是通过心理测试技术澄清事实,这张收条到底是一次写成的,还是后来有添加,这,只有你和马维亚知道,”莫小苹晃着收条,“马维亚以他国家的名义发誓,这张收条上有假,你是在勒索!马维亚的话是真是假,这,你心里应该最清楚。这张收条是你提供给法庭的,从上到下都是你的笔迹,马维亚只有签名……”
“我还有事儿呢!”康铁柱突然打断莫小苹的话,很不耐烦,“快点儿测行不行?我同意测谎!”
齐大庸脸上掠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莫小苹心里也感到一丝喜悦,康铁柱的不耐烦,是因为自己的话触及了他,他不愿听,也不敢听,他受不了。
“快点儿测吧,我还有事儿呢!”康铁柱催促道。
“很快,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顺利的话,20分钟就行了,马维亚就用了20分钟。问题也很简单,心里没鬼的,回答起来很快。”
“我心里没鬼!你随便问,问什么都行!”
“好吧,那咱们就开始,问到的问题,你可以答,也可以不答,但不要带着情绪,千万不要生气,也千万不要着急,这三十万块钱能不能归你,要由法院决定,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莫小苹说完,齐大庸让康铁柱侧过身去,给他戴上感应器。
“马维亚是到你住处去付款吗?”莫小苹提问。“不。”
蓝色的脉搏曲线有变化。
“在你住处,马维亚是不是拿出了钱?”
“不。”
蓝色的脉搏曲线继续变化,红色的皮肤电曲线和绿色的呼吸曲线也出现变化。
“马维亚拿出钱后,你清点了吗?”
“不。”
红色的皮肤电曲线变化突出。
“清点的钱数是20万吗?”
“不知道。”
“清点的钱数是30万吗?”
“不知道。”
红色曲线上扬。
“清点的钱数是10万吗?”
“不知道。”
“清点后,钱放到哪里了?”
“不知道。”
“写收条的时候,马维亚在场吗?”
“是。”
“写收条的时候,有别人在场吗?”
“不。”
“写收条的人,有逗句不分的习惯吗?”
“不知道。”
“收条上‘款未付’三个字是后加上的吗?”
“不知道。”
就见红色曲线猛地扬了上去。
“收条上的句号是后改的吗?”
“不知道。”
红色曲线又蹦了一下。
“写收条的人添加和改动收条内容,是想多要一份钱吗?”
“不知道。”
绿色的呼吸曲线和蓝色的脉搏血压曲线激烈地起伏,而红色的皮肤电曲线却下滑,说明皮电电阻明显增加。皮肤电感应器戴在康铁柱的手指上,用于测试他的末梢神经的电位变化,莫小苹的提问刺激了他后,会引起他的交感神经变化,引起末梢神经放电强烈,手足和敏感部位会不自觉地猛烈出汗,从而加大皮肤电阻,导致红色皮肤电曲线下滑。再看康铁柱,鼻尖、额头冒汗,呼吸不正常,身体很不舒服地扭动。齐大庸让莫小苹加大增益,以抗拒排汗多带来的干扰,保持皮电信号的敏感。
“怎么样?要不,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莫小苹关心地问。
“没事儿,继续问吧!我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闹的。”康铁柱装做轻松地回答。
莫小苹说:“那好,咱们就继续进行。”
接下来,又重复测试了两遍,康铁柱依然是在相同问题上反应强烈。
法官跟着莫小苹和齐大庸到了外边。
莫小苹对法官说:“测试结果是康铁柱撒了谎。马维亚的确把钱给他送去了,放在桌子上,康铁柱清点了,清点完后,放他左边了,共三十万元,写收条的时候,只有马维亚在场,收条上的‘款未付’和句号都是后加上的,目的是想多要一份钱。”
“你们真了不起啊!把细节都测出来了,就好像你看见了一样!了不起!了不起!”法官大喜过望,“我马上把康铁柱带回法院审讯!”
一旁的刘保国说:“康铁柱别带走为好,就在这里审吧!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可能还有更重的犯罪嫌疑,我们要进一步对他进行测试。”
“也好!就在这里审!”法官说。
测谎室里的康铁柱尽管竭力掩饰,但慌乱还是显现在他脸上。
莫小苹、齐大庸和法官从外边回来后,康铁柱不安地看看莫小苹,又看看法官,似乎想从他们脸上看出自己的福祸。
齐大庸说:“康铁柱,这本来是一件小事,可是你动了一个小小的念头,把事情搞大了。谁都有糊涂的时候,你肯定后悔了,是不是?”
康铁柱看看齐大庸,又看看莫小苹,最后看看法官,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法官舒了一口气。
“一时糊涂也不碍事,你原原本本对法官说清楚不就行了?”齐大庸说着,递给康铁柱一支烟,自己也衔在嘴里一支。
康铁柱吸了两口烟后,开始对法官交代。
4
法官满意而归,把康铁柱留给齐大庸和莫小苹。
齐大庸和莫小苹重新坐在康铁柱面前。这次提问还以莫小苹为主,齐大庸在旁相机行事。
“康铁柱,虽然和马维亚的事你说清楚了,可是,你身上还有事没说,所以,你现在还不能走,配合我们再回答一些问题。”莫小苹说。
“什么问题?尽管问吧!除了和马维亚的事,我没撒过别的谎。”康铁柱说。
“这么说,你从来不撒谎?”莫小苹问。
“不敢说从来不撒谎,生意人嘛,难免说几句瞎话,但我保证,生意以外的事,特别是一些涉及法律的重大的道德上的事,我是不说谎的!”
“不对吧?你好好想想。”
康铁柱眨着眼。
“和汽车有关系。”莫小苹提醒。
“汽车?”康铁柱一惊。
“你开车是不是撞人了?你……”
莫小苹的话还没说完,康铁柱就急着说:
“没有!我没撞人!天黑,他们肯定是看错了!”
“天黑?看错人了?”莫小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指的是康铁柱的车在便道上碰了一个学生后想逃走,路过的宁远出来作证那档子事,可那档子事明明发生在白天,康铁柱却说“天黑,看错人了。”难道,康铁柱身上还有别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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