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
上一章:第八章 | 下一章:第十章 |
亲们,电脑与手机端都用www.xiuluoxiaoshuo.com打开访问,非常方便,一定要记住哦。
1
莫小苹步履轻盈地来到办公室,齐大庸已经到了。
“师傅!你到的挺早啊!”莫小苹脱下外套。
“怎么样?周末休息得不错吧?”
“不错!你呢?也不错吧?”
齐大庸摇摇头:“不好!没找到姚婷。一个人,没意思。你都干什么了?出去玩儿了?比如看看戏什么的。”
莫小苹挂上外衣,回头看齐大庸。齐大庸也正看莫小苹,两人目光相撞。莫小苹说:
“没找着师母?师母是不是不想见你?她还在生气呢吧?”
齐大庸干笑一声:“干活儿吧!准备康铁柱的测谎题。”
刘保国早早就到了测谎室。
他是主动要求参加的,预备齐大庸测到一定火候的时候,一举突破康铁柱的防线,促使他交代杀害宁全福的犯罪事实。
莫小苹请求当主测人,齐大庸同意了。齐大庸看出来了,莫小苹是块好材料,思维敏捷,口齿伶俐,比自己刚干刑警的时候强多了。
莫小苹对测谎入迷了。齐大庸告诉她,测谎并不是单纯的刑侦技术,和刑事侦查一样,测谎其实是一个综合技术,需要坚实的侦破案件实践和刑警必备的素质,就像好的摄影师是无数照片堆起来的一样,好侦查员是大量犯罪案件锻炼出来的,案件见得多了,大量的犯罪细节就在侦查员脑子里串联起来,并且搭建起来一种模式,这种模式好比一个信息库,随时供侦查员调取,它甚至能告诉侦查员,什么样的案件可能会是什么样的人做的。莫小苹需要这种累积,她如饥似渴,不愿意放过一个体验和锻炼的机会。
齐大庸虽然嘴上答应了莫小苹,但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放心,毕竟莫小苹是新警,案情又重大,说是测谎,实际上是和审讯结合在一起的,事先拟定好了的测谎题,常需要在测谎中随时调整更改。所以,他决定还采取以莫小苹提问为主,自己随时补充提问的做法。
康铁柱低着头进来。
坐下后,他看见了和齐大庸并排而坐的刘保国。他愣了一下。刘保国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
“警官,我真的没杀宁全福,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康铁柱的口气很急切。
莫小苹说:“康铁柱,测试前,你情绪这么激动可不是好事儿,我劝你还是平静下来,我们也是在替你搞清事情真相,你要配合,这样对你有好处。”
康铁柱想了想,又看看刘保国,不说话了。
莫小苹问:“康铁柱,你认为在你从球队退役的问题上,宁全福能帮助而没帮助你是吧?”
康铁柱迟疑了一会儿,回答:“是。”
“宁全福拿了你家那么多好处,却在关键时刻不帮助你,你一定恨他是不是?”
康铁柱品了好一会儿莫小苹的话,点了点头。
“那么说,你有报复宁全福的动机。”
莫小苹的话音还没落,康铁柱就大声说:“我没杀他!”
“你听清楚了!我是说,你有报复谋杀宁全福的动机。”
“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康铁柱眨着眼睛说。
莫小苹刚想开口,齐大庸抢先一步说:
“比如说,一个人恨另一个人,他就希望那个人和那个人家里倒霉,轻的呢,他也许会砸那人家的玻璃,把那人的车弄坏。重的呢,他也许会在半夜尾随那人或者那人的女儿,拦住他或者他的女儿恐吓,甚至杀死他或者他的女儿……”
“我没劫他女儿!”康铁柱脱口说。
“谁的女儿?宁全福?”齐大庸当即追问。
康铁柱惊慌起来。
“宁全福的女儿宁静?”齐大庸又追问。
随着自己的重复,齐大庸愣住了。
莫小苹和刘保国也都愣住了。
“不……不是!”康铁柱惊恐地看刘保国,然后头缩了回去,眼珠骨碌碌偷看三人。
齐大庸、莫小苹和刘保国三人的大脑飞快地转着。
莫小苹想,康铁柱说他没劫宁全福的女儿宁静?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曾经想劫持宁静?
齐大庸想,怪不得康铁柱在有关宁静的问题上反应强烈呢,却原来他想劫宁静,他劫了还是没劫呢?看来,案子又复杂了一步。
三个人中,只有刘保国对康铁柱的话有现实联系。康铁柱说他没劫宁全福的女儿宁静,可是,那个深夜,和宁静在一起的乔纳纳却被劫了,乔纳纳凶多吉少……刘保国只觉得身上燥热,额头冒出了汗。
莫小苹问:“你是怎么认识宁静的?”
“我……我不认识她!”康铁柱又惊恐地看了一眼刘保国。
齐大庸低声问刘保国:“劫宁静是怎么回事?”
“看我的!”刘保国抹了一把额头,齐大庸和莫小苹不知道乔纳纳深夜失踪的案子,“我配合莫小苹!”
齐大庸示意莫小苹开始测试。
莫小苹点了一下头,开始提问:“康铁柱,你调整好情绪了吗?下面,咱们开始测试?”
“测吧。”康铁柱回答。
“你听仔细了,听明白了我的提问后再回答。你从塔基队退役后,是有报复宁全福本人的打算吗?”
“有。”
“你从塔基队退役后,是有报复宁全福妻子的打算吗?”
“不。”
“你从塔基队退役后,是有报复宁全福的儿子宁远的打算吗?”
“不。”
“你从塔基队退役后,是有报复宁全福的女儿宁静的打算吗?”
“不。”
红色曲线突然跳了起来,康铁柱显然说了谎话。
莫小苹正要继续提问,刘保国示意她暂停,他问:
“康铁柱,你还记得一个深夜,一个叫乔纳纳的女孩儿失踪的事吗?就发生在你所在的少年宫附近。”
刘保国的提问不符合测谎题的规范,完全是预审时询问犯罪嫌疑人的提问法。但是,齐大庸没阻止他。
“我不记得。”康铁柱说。
莫小苹提醒康铁柱:“按照规定,回答‘是’或者‘不’!”
“不。”
红、绿、蓝三条曲线同时波动,说明康铁柱的阵脚乱了。
“乔纳纳是不是被你劫走了?”刘保国大吼一声,震得四壁嗡嗡作响。
“不。”
红色曲线在挣扎。
“你本意是想劫宁静,报复宁全福,是不是?”刘保国厉声问。
“不是!”康铁柱舔着干裂的嘴唇。
“但是你却错劫了乔纳纳,是不是?”
“不是!我不知道什么乔纳纳!”
红色曲线蹿动,绿色和蓝色曲线也不断地痉挛。康铁柱不停地舔着嘴唇,鼻尖也渗出了汗,闪着肮脏的光。
“康铁柱!回答‘是’或者‘不’!”莫小苹命令道。
刘保国继续问:“你把乔纳纳劫持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了乔纳纳,是不是?是不是?!”刘保国边问边站了起来,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齐大庸拉了他一下,想让他坐下,他理也不理。
刘保国绕过桌子,走到康铁柱面前,弯下身,盯着康铁柱的眼睛问:“你说!你把乔纳纳弄哪儿去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
三条曲线就像红绿蓝三只惊恐的小耗子一样乱窜,康铁柱额头上的汗刷刷地往下淌,他不停地咽口水,嘴角不自主地抽动着。
刘保国额头上的青筋突起,扯着嗓子喊:“你说!你把乔纳纳弄哪儿去了?你快说!”
“别问了!别问了!”康铁柱声音颤抖,脸上的汗水往下流。他惊恐地看着刘保国。
刘保国高高扬起了拳头。齐大庸见势不好,一步跨过去,但还是晚了,刘保国的拳头已经下去了,康铁柱连同椅子“咣当”一声倒了。
刘保国被齐大庸狠狠推出了门,他踉跄了几步,蹲在地上,抱住头,“乔纳纳啊!”
2
齐大庸回到测谎室。
他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要继续给康铁柱施压,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给康铁柱喘息的机会。
共同面对作案嫌疑人的时候,刑警的心可以说是互通的,不必言传就可以做到心领神会。特别是优秀刑警之间的配合,他们可以事先不知晓很多具体细节,但是,他们的脑子里平时储存了形形色色的案件,以及各种与案件相关联的信息和碎片,关键时刻,他们能迅速调集拼接各种信息和碎片,以最快的速度统一思绪,进入状态,跟上彼此的思维,步调一致地应对目标。
齐大庸虽然不知道乔纳纳失踪案的细节,但结合康铁柱的交代和刘保国刚才的提问,已经在他脑子里勾勒出不久前发生的一桩案件:一个夜里,一个叫乔纳纳的女孩被康铁柱劫走了,乔纳纳被劫持的时候,和宁静在一起。康铁柱的本意是劫持宁静以报复宁全福,却错劫了乔纳纳,乔纳纳下落不明,按照刑警的思维定式,乔纳纳极有可能被康铁柱杀害了。
莫小苹也大体想象出了乔纳纳失踪的情况,但情况复杂,她心里没把握,于是,用眼睛询问齐大庸,接下来怎么办。
齐大庸用手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点了点,意思是他亲自提问。莫小苹心里踏实下来。
齐大庸清了清嗓子问:“康铁柱,你继续听提问。乔纳纳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康铁柱的注意力不能集中。
齐大庸又提高了嗓音:“乔纳纳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不……不是。”
“乔纳纳是被你藏在附近了吗?”
“不是。”
“乔纳纳是被你打伤了吗?”
“不是。”
“乔纳纳是被你打死了吗?”
“是,别问了……我说……我把她……”
外面寒风瑟瑟,屋里的康铁柱头上却冒着蒸汽,脖子上满是油花花的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像筛糠一样地抖动。
“宁全福是不是你杀死的?”莫小苹乘胜追击。“是。”康铁柱魂不附体,随口就回答。
莫小苹说:“你听仔细了!我问的是,宁全福是你杀死的吗?”
“宁全福?不!不是!宁全福不是我杀死的!我发誓!不是我杀的!”
康铁柱指路,刘保国他们在郊区一个废弃的果园深处找到了乔纳纳的尸体。
康铁柱交代说,那天夜里,他本想找个洗浴中心休闲,路上,遇上了乔纳纳和宁静。
两个女孩见到康铁柱从黑暗处窜了出来,吓得喊叫、逃窜,不知谁喊叫一声“宁静”,让他立即想起了宁全福,宁全福的女儿叫宁静,仇恨立即涌了上来。他问谁是宁静。
乔纳纳说:“我是宁静,你是谁?”
康铁柱说:“我是保安。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学生,家就住前边。”乔纳纳指指百米外的居民区。
康铁柱凶巴巴地问:“口说无凭,你们有学生证吗?”
“有,在家呢!”乔纳纳回答。
康铁柱指着宁静:“你回家去拿!我得检查检查!”
宁静不知道该去不该去,乔纳纳焦急地说:“你聋了?快去拿啊!”
宁静才慌忙跑进黑暗。
“你俩到底谁是宁静?”康铁柱问。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乔纳纳说。
“我看你不像,她像!”
“我就是!她不是!”
“你爸爸叫什么?”康铁柱问。
“宁全福,塔基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乔纳纳说。
“宁全福!”康铁柱狠狠地重复,“她怎么还不回来?咱们上派出所等着去吧!”
乔纳纳说:“去就去!反正我们也不是坏人!”
等乔纳纳察觉康铁柱去的方向不是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晚了,康铁柱凶相毕露。
乔纳纳死得很惨,浑身上下几乎没好地方,大面积表皮剥脱,并伴皮下出血,四肢、胸骨、耻骨、股骨多处骨折,颈椎也断了,甚至舌骨都断了,体内器官也均有裂伤,死后被奸淫。
给乔纳纳作解剖的法医直掉眼泪,唉!锦缎一样娇弱柔嫩的少女,被揉搓成一块破布了!
3
刘保国在副局长办公室里挨训。
副局长说:“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是埋案子!你胆大包天!”
刘保国点头如鸡吃米:“局长,我知错了,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忙傻了,脑子进水了,出此下策。”
副局长说:“明明是疑似凶杀案,你却擅自给按照走失人口算了,一个少女无缘无故半夜失踪,可能是走失吗?幸亏测谎仪给测出来了,要不,你还瞒着不报呢!”
刘保国小声说:“局长,我当时请示你了,你也同意了,暂时不按疑似凶杀案报。”
副局长怒了:“胡说!你请示我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有我的批示吗?”
刘保国说:“当时没填写批示单……局长,都怪我!我什么都不说了!责任在我!上边如果追究下来,我一个人扛着。”
副局长说:“唉!事已至此,算了!你也别因为这个影响工作。上边领导主要关注宁全福被杀这个案子,要是破不了,我没法交代。”
刘保国小心地问:“局长,我这事,不会给处分吧?”
副局长说:“我尽量向领导解释,你主观上也不是瞒报案件,的确是案情不明。你打起精神来,尽快把宁全福的案子破了,将功补过!”
刘保国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刘保国的媳妇就给他打过电话来说,真巧,姚婷也带着齐天去旅游,她们是一个旅行团的。
没等媳妇说完,刘保国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也不分个时间场合,我正忙着呢!”
说完挂了。
刘保国刚挂了电话,见齐大庸阴沉着脸进来。
“刘保国,你这个孙子!”齐大庸见面就开骂,“女孩儿失踪多半是刑事案件,这是经验,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孙子怎么能不立案侦查?你弱智?你痴呆?你神经病?你……”
“谁他妈的从心里愿意这样干谁是孙子!”刘保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谁不愿意坦坦荡荡的?你运气好,早就离开一线了,你知道现在弟兄们都受的什么罪吗?”
“就你屈得慌?我他妈的也没享福!”齐大庸说。
“我不屈,我得对得起弟兄们,我不能把他们累死!你知道吗大齐?那些弟兄们都给累成什么德行了吗?我他妈的现在回家想和我媳妇干那事都不行了!我媳妇骂我在外边找小姐了,到家才不行的。找小姐?我有时间吗?我有那能力吗?”刘保国越说越气,一抬腿,“咣当”一声把椅子踹一边去了。
莫小苹看着乔纳纳的照片痛心不已,她在法医的解剖台上见到了乔纳纳的裸尸,那没有生命的小躯体怎么能和一个勇敢的美少女画等号?
莫小苹的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是宁远发来的,“小苹,我的状态基本上调整好了,画布也准备好了,随时恭候你来。”莫小苹没给宁远回短信,她没心情。乔纳纳的死,让莫小苹本能地对宁家人产生一种厌恶情绪。宁家人太自私,乔纳纳是因为宁静被害的,一家人竟然不报案!也不知道宁远知情不知情,如果宁远也是家里人的同谋,那么宁远还值得自己爱吗?
刘保国带着人去找宁静。
屈丽茹陪着女儿接受谈话,宁远也想参加,却被叫去单独接受调查。
“宁静,你小小的岁数,挺有心机啊!”刘保国压着心里怒火。
宁静不安地看着妈妈。
“刘同志,你的话情绪很重。”屈丽茹说。
刘保国对屈丽茹摆手:“请你尽量不要说话,特别不要代替你的女儿回答问题,我要你的女儿单独回答我的问题。”刘保国一点儿也不客气。
屈丽茹想争辩,见刘保国的手做出往下压的姿势,只好住嘴。她用手拍拍女儿的后背,安慰她。
“宁静,你回答我,你和乔纳纳在回家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康铁柱?”刘保国问。
宁静扭头看妈妈。
“别看你的妈妈,回答我!”
宁静点头。
“乔纳纳为了救你,冒充是你,让你快跑,是不是?”
宁静点头。
“可你跑了后为什么不报案?你不知道乔纳纳很危险?你……”
“哇!”宁静哭起来。
“刘同志,我女儿……”
刘保国打断屈丽茹的话,“屈丽茹,我也有话问你,宁静回家后,对你说没说乔纳纳被康铁柱劫了?”
屈丽茹低下头。
“你回答,宁静回家后说了没说乔纳纳被劫了?”刘保国追问。
哭泣的宁静突然昏了过去,屈丽茹也大哭起来。刘保国指挥民警把宁静送去医院。
在另一处接受谈话的宁远说,他对乔纳纳失踪一事当时并不知晓。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又询问了光头和画室的雇员,以及屈丽茹和宁静,证实,乔纳纳被劫的那天,宁远的确没在家。事发后,屈丽茹一家也没对宁远吐露半个字。
这让莫小苹紧缩的心松弛下来。
4
莫小苹正在和师傅齐大庸讨论案情。
“师傅,上次提审康铁柱的时候,他说‘天黑,他们肯定是看错了’,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齐大庸说。
“师傅,康铁柱的话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案子,是宁远的一个朋友,叫马尾长发,乔纳纳被劫持的那天夜里,马尾长发被汽车给撞了,司机逃逸,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
“详细说说!”齐大庸很感兴趣。
“马尾长发出事的凌晨,正是乔纳纳被劫持的时间。乔纳纳当时不是被康铁柱弄上汽车后,开到郊区杀害的吗?乔纳纳被劫持的地点,距离马尾长发被撞的地方不太远,康铁柱的车可以经过马尾长发被撞的那条路,会不会是康铁柱的车撞了马尾长发,然后又逃逸呢?”
“行啊小莫,长进不小啊!”齐大庸夸奖,“把情况告诉刘保国,让他马上提审康铁柱!”
刘保国没费什么事儿,就审下了康铁柱。
康铁柱交代说,那天夜里,他把乔纳纳塞进车后,就开足马力往郊区跑。经过酒吧的时候,康铁柱看见要过马路的马尾长发,猛刹车,险些撞到马尾长发。马尾长发大骂,康铁柱也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对骂中,马尾长发突然看见车里后排座位上的乔纳纳呼喊,并拼命拍打车窗。马尾长发扒住车窗问康铁柱,车上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康铁柱踩油门就走,马尾长发扒住车门不松手,被康铁柱拖出去好远,马尾长发力竭松手,被后车轮碾压。
康铁柱虽然又交代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但是宁全福的案子还是没进展。
眼看规定破案的期限快到了,凶手还没现身,副局长只得又召开案情研究会,集思广益,以图找到新线索。
“说说吧!咱们穷途末路了!”副局长对到会人说。
刘保国低着头坐在那儿,不敢吭声。
副局长在人群里没发现齐大庸和莫小苹,“齐大庸呢?莫小苹呢?他们俩怎么没来?”
刘保国说:“齐大庸说他有点儿急事,马上就到!莫小苹到图书馆查资料去了,也快回来了。”
副局长说:“今天的会,齐大庸和莫小苹是主角,他俩怎么能不来?等会儿他们!”
莫小苹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守着好几本书发呆。
她查阅了很多有关荆轲刺秦王的图书,也翻看了不少有关秦王与吕不韦的历史书籍,其中吕不韦“饮鸩而死”的故事,与宁远的那幅画相吻合。
史书记载,吕不韦是嬴政的生身父亲。嬴政察觉后,逼迫吕不韦喝毒酒自杀。吕不韦“饮鸩而死”是一个典型的“弑父”故事。宁远的《荆轲刺秦王》名不副实,应该叫做《秦王弑父》……
上一章:第八章 | 下一章: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