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耻到底

“我。”顿了顿，我又自嘲的一笑，“我打过同学，骂过老师，翻过围墙，砸过玻璃，好像哪件坏事我都做过，坏透了不是吗？”

林夕不说话了，她看着我，看了好一会，最后，她缓缓的说道：“你是真的很坏！”

我感觉自己彻底完蛋了，我点了点头，苦涩的一笑。

林夕的眼神依旧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她沉默了一会，又突然说话了，“陈向东，你知道吗？很多男孩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会开不了口，其实我们女孩也一样，青春懵懂的那些年，我们总喜欢透过玻璃盯着那些年少轻狂的追风少年独自微笑。”

我一下子愣住了，林夕这话，什么意思？

“很多人都会认为我们女孩喜欢的肯定是那些成绩好又听话的男孩，但其实，我们更喜欢那些叛逆的坏坏的，至少，我是这样！”

林夕说完，她突然靠近了我。

我一下变的呼吸紧张，我似乎感觉到林夕的心跳也在加速了。

“你还记得那天在路灯下你问过我什么吗？”

林夕看着我。

“我，我……”我已经完全的傻掉了。

“现在，我告诉你答案！”林夕说完这一句，她突然踮起脚尖，然后，在我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做完这个动作，林夕立马转身往篮球场的外面跑，跑了一阵之后，她才转过头，看着我的方向，大声的说道：“陈向东，我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你永远都是我心中那个最坏最坏的追风少年！”

说完这几句，林夕一下子跑入了黑暗当中。

我呆立在篮球场上，我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仿佛，那就是一场梦。

过了好久好久，我似乎才从这种惊喜中清醒过来，我摸了摸嘴唇，最后，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出了篮球场，我一路狂奔，我大声的吼叫着，“林夕喜欢我，林夕她说喜欢我……”

没有人能够体会我当时的那种感觉，有人说从天堂掉入地狱，是生不如死，其实，从地狱一刹那掉入天堂，那种感觉，也是生不如死，只不过，一个是痛苦，而另一个，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跑出了很远，我感觉这件事情必须要找个人分享，要不然，我绝对会兴奋到爆炸的，绝对会。

浪子喝醉酒肯定还没醒，我只能是跑去叫耶稣，我在耶稣的楼下叫了半天，耶稣才慢悠悠的下来，见我一副吃了摇头丸的状态，他问我是不是失恋了？其实失恋没什么，习惯就好了。

我拉着耶稣，我说林夕跟我表白了，她说她喜欢我，从小就喜欢。

耶稣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还安慰我，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林夕是女神，不过，也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女神啊？

我见这家伙死活不相信，拽着他，认真的说道：“你大爷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在刚刚，林夕告诉我，她说她喜欢我，她，她还吻了我。”

耶稣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让自己平静了一些，然后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包括林夕说的每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读书的时候他娘的一个屁都记不住，可现在，我的记忆力简直就超神了。

“真的？”耶稣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我嘴巴上还有林夕的香味呢！”我有些变态的说道。

然后我又眉飞色舞了好一会，耶稣已经是听的瞪大了眼睛总算相信了。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着有志者事竟成什么叫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娘的，我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努力啊，总算没白费。

拉着耶稣好好的分享了我的一番喜悦之后，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又傻笑了起来。

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我二哥突然将灯按亮了，然后看着我，“老三，你没事吧？”

“啊！”我顿时一愣。

“你都笑了一个晚上了，出什么事了？”二哥满脸的担心。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然后，我坐直了身子，“哥，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大哥！”

“什么事啊，这样神神秘秘！”

“哥，林夕她说喜欢我，还，还亲了我！”我一说完，又笑了起来。

“什么？”二哥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你说林夕？她喜欢你？还亲了你？”

我猛然的点着头，当然，我点头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二哥打量了我好一会，“老三，你一直都喜欢林夕吧？”

“是啊，可我没想到林夕也喜欢我，哥，你说，我跟林夕接下去有没有可能在一起？”我期待着二哥的回答。

二哥用力的点了点头，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了，你是谁啊，是我们家老三啊！”

“哥，我跟林夕以后要是真走到一起，将来我们要结婚了，那个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做伴郎，行不行？”

“没问题，二哥答应你！”

“谢谢哥！”

“谢什么，你是我弟弟。”

我突然有些感动，从小到大，不管我让二哥帮我做什么，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过，而且，他总是这句话：你是我弟弟！

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兴奋的一天，以至于凌晨三点多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梦，只不过，梦见的不是林夕跟我缠缠绵绵亲亲我我，而是我看见二哥满身是血，他拽着一把刀，在远处微笑的看着我。

我突然一下子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给打湿。

我看了看床上，二哥已经起来了。

揉了揉太阳穴，我也赶紧起了床，毕竟整个鱼摊是我们家最大的收入，我跟二哥是绝对不能掉链子的。

一如既往的去水库拉鱼，到达菜市场的时候，二哥已经准备好一切，我们两个抬下鱼之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七点左右的时候，大哥也到了鱼摊，告诉我们他去上班，他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我知道，都是因为他现在所在的那个超市的效益问题，大哥担心自己的工作，到时候一旦丢了饭碗，总不可能我们三兄弟一起守着这个鱼摊吧？

我心里嘀咕着，娘的，说来说去都是老泼妇刘桂香的问题，如果她答应让嫂子嫁到我们家，现在嫂子估计就计划着跟大哥去开快餐店了，什么烦恼都没有。

我突然感到这件事情不能再往下拖了，大哥跟嫂子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挨千刀的老泼妇，你答应大家皆大欢喜，老子还叫你一声刘姨，如果不答应，老子逼也要逼着你答应。

想到此，我恶狠狠的拽起了菜刀，有些不爽的砍在一条正在杀的鱼身上面。

快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刘桂香这个老泼妇果然又来了，提着了菜篮子，甩着她那头屎黄色的方便面卷发。

二哥叫了一声刘姨，然后又帮她挑了一条鲫鱼。

刘桂香心安理得的提着，走到我身边，“向东，今天给刘姨好好杀杀，这几天的鱼都破了胆了。”

我心想，破胆？老子杀鱼能破胆，老子他妈的是故意的。

不过，我自然不能告诉老泼妇啊，我笑着说道：“刘姨，你放心，今天一定给你好好杀。”

我去掉鱼鳞，挖掉鱼鳃，刚将鲫鱼开膛破肚，我突然抬起头，对着刘桂香眨巴了两下眼睛，老泼妇一下子凑了过来。

我压低了声音，笑眯眯的说道：“刘姨，告诉你个好消息！”

老泼妇看着我，“什么好消息啊？”

我假装左右看了两眼，喃喃的说道：“刘姨，确切的来说，这是一件喜事，澜姐，她怀孕了。”

“什么？”刘桂香顿时吓了一跳，好了好半晌，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谁的小孩？”

我当时真想一大泡鱼屎甩她脸上，你大爷的，我嫂子怀孕了，小孩不是我大哥的，还能是别人的？

她紧张的看着我，“向平的？”

“当然是我大哥的了。”我说假话，从来都是理直气壮的。

刘桂香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后看着我，“那你大哥准备怎么办？”

我笑了笑，“这是好事啊，刘姨，要不让我大哥跟澜姐国庆节结婚算了，反正他们也好了那么久，现在又有了小孩，拖着也不合适。”

“不行，这小孩必须打掉！”

老泼妇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样。

我立马盯着她，问道：“刘姨，把孩子打掉？你脑子没问题吧？”

老泼妇死死的盯着我，“你脑子才有问题呢？我还不知道你们老陈家的如意算盘，天天想着将我女儿骗进门，现在好了，有了小孩，以为我就会答应啊，回去告诉你哥，买好房子跟车子准备好彩礼，要不然没门！”

你个老泼妇，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刘姨，话不能这样说吧，金钱财物都是身外之物，我大哥喜欢澜姐，澜姐也喜欢我大哥，人家两情相悦天经地义的，你就不能体谅体谅？”

“我体谅个屁，你们老陈家没钱，就别学着别人娶老婆啊！”老泼妇本性暴露无遗了，她其实就是想要我们家的聘礼钱。

我当时就火了，我将刀往砧板上一放，我死死的瞪着她，“刘姨，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过，澜姐肚子里的可是我陈向东的侄子，你要是敢弄没了，我跟你没完。”

“哟，你还威胁起我来了？”刘桂香顿时翻了脸。

我猛的就站了起来，我压低了声音，“我威胁你怎么了？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澜姐坏了我大哥的孩子，你要是不答应她嫁给我大哥，我就到处去说，我看她还能嫁的出去么？”

“你敢？”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但去说，我还要砸你们家玻璃，在你们家门口丢狗屎，我要让你家一天到晚不得安宁，刘姨，我从小到大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胡说八道一通了。

“你，陈向东，你真无耻！”

我呵呵一笑，“刘姨，你还真说对了，无耻是我最大的优点。”

老泼妇呼呼的喘着粗气，被我彻底弄的没话说了，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不跟你说了，把鱼给我！”

我将那条鲫鱼提了起来，在她面前晃了一晃，笑着说道：“鱼，还想吃鱼，不让澜姐进我们家门，你吃鱼屎去吧你！”

“你……”老泼妇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狠狠的一甩身子，快步的离开了。

我二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了一声刘姨，老泼妇理都没理。

二哥又看着我，问我到底怎么了？怎么刘姨鱼都没拿就走了？

我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刘姨可能更年期到了，不适合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