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坏道 一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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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课的时候,儿童活动中心都会被接孩子的车堵个水泄不通。
男人刚下班就急匆匆地赶来,这天好像比平常还要拥堵一些,离路口还有两百多米,车就已经开不进去了,他看了一眼时间,焦躁地按了一下喇叭,旁边的车立刻跟着不满意起来,一时间喇叭声此起彼伏,活像雨夜坑里的蛤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有了路怒症,他自嘲地笑了笑,关上车载音乐,下车张望女儿下课出来的方向。
他方才心里怪别人家太娇惯孩子,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不也是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女儿多走一步路,可实在开不进去也没办法,想一想,女儿已经八岁了,让她自己走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的地方,熟悉的小影子一闪,男人立刻踮起脚尖冲那边挥手,提高声音叫了女儿的名字:“晶晶,爸爸在这里!”
周遭乱哄哄的,女孩小皮鞋的鞋带开了,她在路口蹲下去系鞋带,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男人弯腰从车里取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老婆报平安:“我接到她了,你放心吧……嗯嗯,有点堵车,一个小时吧……”
他总共不过就和自己的妻子说了三句话,然而等他挂断电话,再抬起头的时候,却愕然地发现方才还在路边系鞋带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男人连车都没顾上锁,大步往前走去,摩肩接踵地逆流而走,叫着女孩的小名:“晶晶!晶晶!”
他身上马上浸出了一层汗,可是依然没有女孩的踪迹。
难道她没看见自己,方才从旁边走过去了?
可这里又这么多人,她一个小孩,哪会走那么快?
或者是她看见了爸爸故意开玩笑,还是她贪玩进了哪一家小店铺?
男人知道这是有可能的,他想,只要自己耐心地在原地等一会,装出生气的样子,说不定女儿就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吓他一跳。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想,心跳得就越快,乃至于他突然生出某种极不祥的预感。
男人脚步顿了顿,又继续逆着人群往前走去,把每一家路边小店都翻了个遍,但是没有人,就是没有!
他的小女儿就在大庭广众、他自己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不见了!
一
这时天几乎黑了,已经临近下班时间。一个双眼通红的男人闯进了警察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要报案!”
一个正准备下班的女警接待了他,她刚刚补过妆,对这种踩着下班点来找麻烦的人有几分不耐烦,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后,出于职业素质,年轻的女警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说得上和颜悦色的微笑,坐下来翻开记录本:“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女儿、我女儿失踪了!”男人几乎坐不下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极端焦躁的状态,“我就那么一眼没看到她,她就在我眼前不见了,我、我……”
他突然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随后就停不下来了,红着眼睛一下一下地用力砸着桌子:“这都怪我,怪我,怪我,我他妈怎么就……”
这人简直疯了,女警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仰了一下躲开对方,嘴里还在尽职尽责地询问:“是您的孩子吗?多大年纪?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么丢的?她有什么体貌特征吗?”
男人大睁着双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女警只好试探性地伸出手,随后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按了一下:“请您冷静点!”
男人嘴唇哆嗦着,被强行按下,他神经质地搓着自己的手:“她快、快八岁了,今天去儿童活动中心上课,一个小时前我去接她……”
女警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您说是一个小时?”
“嗯,帮帮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女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扔下手里的笔:“您先坐一会,别着急,我需要跟上面汇报一下,您千万别着急!”
她说着,快步地走到饮水机前,急匆匆地倒了半杯水给他,放在桌上的时候不小心溅出了一点,有些烫的水珠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可是他们俩谁也没注意到。
女警似乎打算离开接待室,然而她似乎在门口遇见了什么人,压低了声音和对方说话,男人先开始没注意,后来敏锐地听到了“孩子”两个字,他就像是受到了惊扰的兔子一样,猛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侧过耳朵,仔细倾听。
女警压低了声音和门口的人说:“报案的,说又丢了一个孩子,这都第四个了……家属在我这,具体问题我马上询问,快去帮我联系一下专案组。”
门口那人大约也是个值班警察,应了一声,快步走了,他的脚步声渐远,女警舒了口气,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来报案的女孩父亲正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死死地盯着她问:“你说第四个,第四个什么?前面的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还……还活着吗?”
二沈夜熙有三十郎当岁,正是年轻不气盛的好年纪,他是个高大英俊的经典款,小伙子往那一站,精神得让人能眼前一亮。他走路的时候目不斜视、肩背挺直,身上还是便装,衬衫最上边的扣子打开着,露出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五官俊朗,嘴唇略薄,乍一看,像是个不大好亲近的人。
他不时与擦肩而过的人点头致意,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口,刚要伸手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一个漂亮的长发女警抱着一打报告,急匆匆地往外走,险些和他撞个满怀,女警抬头见了他,当场愣了一下:“沈队?”
沈夜熙露出一个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距离感就忽然不见了,弯起来的眼睛带着特别的亲切:“怡宁,我来销假复职了。”
这位女警正是重案组的联络员安怡宁,她听了这话,几乎把一双眼睛瞪成了杏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沈夜熙一番,大呼小叫地说:“复职?沈夜熙,我看你是嫌命长。哪儿来的兽医同意你出院的,耗子药吃撑了吧?”
说着,安怡宁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皱着眉把他往外推:“看看你身上那子弹眼,整个成了一个筛子,你是好不容易喝水不往外漏了吧?滚滚滚,从哪来回哪去,没你地球还不转啦,没事瞎逞能!”
沈夜熙无奈,由着她往后推了几步,小声训斥说:“别闹!”
这时,局长办公室传出来的一声轻咳,里面的人慢悠悠地接口说:“安怡宁,好狗不挡路,你别站在门口让人家都进不来。”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一个中年人走出来——好多人都说他们莫局不像干警察的,这人做事不紧不慢,人到中年,身材一点不走样,依然风度翩翩,本人也非常讲究,更像那种老奸巨猾的商务人士。
莫局瞪了安怡宁一眼,笑眯眯地看向沈夜熙:“回来了?”
沈夜熙赶紧把销假的报告递给他。
“莫局,咱局日子过不下去啦?连伤病员也带伤上阵了?”
“真多几个你这样的,我看离日子过不下去的那天也不远了。”莫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从兜里摸出钢笔,“夜熙的伤怎么样了,你自己觉得现在回来工作撑得住吗?”
“碍不着什么。”沈夜熙说,“没事,我有分寸。”
莫局听了这句话,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刷刷两下签了名,一边安怡宁急了:“莫局,莫局,哎呀叔!你还真给他签?”
“不签怎么办,你们组让你带?你能给带沟里去。”莫局签了字,直接丢在了安怡宁怀里,严厉地瞥了她一眼,“这火都烧着眉毛了,还在这耍嘴皮子,抓紧时间给我干活去,怎么哪都有你!”
沈夜熙一愣:“怎么,我们组有事?”
“让怡宁和你细说,”莫局正色下来,“现在信息还没有对外公开,不过瞒不了多长时间,这事影响太坏了,非得弄得人心惶惶不可,我现在需要你立刻跟进,以最快的时间给我一个调查方案。”
得,屁股都没沾到局长办公室的椅子,就被赶出来干活了。
这就是鞠躬尽瘁的人民公务员。
安怡宁叹了口气,一边并肩和沈夜熙往办公室那边赶,一边飞快地说:“这个月本市已经失踪了好几个孩子了,一开始成立了专案组,到现在那帮饭桶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昨天晚上又接到家长报警,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丢了,专案组没头苍蝇似的整整搜索了一宿,什么也没找着,结果今天凌晨有人报案,在一个下水道口发现了死人,现场的人刚才发回来报告,说死的正是昨天晚上失踪的那孩子,莫局早晨到这没干别的,拍桌子把专案组的负责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方才正式下达通知,现在这事归我们管了。”
“大白天的别在背后议论别的同事,”沈夜熙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失踪了四个,尸体只找到一具?”
“咱们的人正在附近搜索。”
“女孩的死因是什么?”
安怡宁从材料夹子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沈夜熙面前:“你看。”
照片的背景是黑黢黢的下水道口,一个小女孩带血的头颅面冲着镜头,安怡宁说:“这其实不是完整的‘一具’尸体,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找到了她的头。”
沈夜熙抿抿嘴,一言不发地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安怡宁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他们俩走太快,沈夜熙到楼道转角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一个端着滚烫的热咖啡的人。
一般人手上如果拿着热水,被撞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往后躲,同时伸长胳膊把东西往外送,可是那人第一反应却是把自己的胳膊横过来,正好挡在沈夜熙和泼出来的热咖啡中间,滚烫的液体全都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那人低低地“嘶”了一声。
沈夜熙一愣:“对不……”“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没洒在啊你身上吧?”沈夜熙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忙不迭地说了他想说的话,那人手忙脚乱地接过安怡宁递过来的面巾纸,擦拭烫得通红的手,有一点腼腆又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一下。
这是个青年人,身上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黑衬衫,显得皮肤白得不像黄种人,头发颜色也不是纯黑,呈现出某种接近黑的深棕色,稍微有一点自来卷,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对沈夜熙而言,这是张生面孔。
安怡宁赶紧指着沈夜熙介绍:“这就是咱们轻伤不下火线,光荣归来的队长沈夜熙。沈队,这位是莫局新给调过来工作的姜湖姜博士,常驻心理医生,办公室就在我们隔壁,隔壁还在装修,姜医生现在暂时在咱们办公室待几天。”
“心理医生?”
安怡宁点点头:“大家的压力都不小,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
她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有点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沈夜熙的表情,话音断了片刻,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继续说:“莫局特意把姜博士调进来,随时关注大家的健康状况,也算职工福利。”
姜湖愣了一下,赶紧说:“啊,你好,你就是传说中的沈队!”
“传说中的——好像我已经作古了似的。”沈夜熙心想,同时,他露出标准八颗牙微笑,客客气气地姜湖握了握手,为什么这里莫局会突然弄一个心理医生来,沈夜熙心知肚明,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他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正好我们眼下有一个案子要办,姜医生要不要一起参与讨论?”沈夜熙随口问。
“呃……我不会捣乱的,沈队对我也不用那么客气的,”姜湖跟在他身边,像是有点局促,低声说,“其实他们都叫我浆糊。”
这博士可别是日内瓦学派的儿童心理学博士吧?沈夜熙扫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年轻人多不过二十五六岁,大概因为眼镜太大的缘故,面部表情显得有些迷茫。
不知所谓,沈夜熙心想,把人挖来当吉祥物吗?
安怡宁用力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都麻利点移驾会议室,来活了,快点快点。”
她一敲门,迎面就走出来一个男人,三十出头,长得说不上有多端正,可是就是让人看着觉得顺眼。他见到沈夜熙,脸上惊喜的表情不加掩饰,大步走过来给了沈夜熙一个拥抱,狠狠地拍拍他的后背:“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回,沈夜熙脸上的笑容不掺假了:“君子。”
屋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来,都像是久别重逢一样地和沈夜熙打招呼,姜湖毫无存在感地默默地站在一边,侧身让开路,等着他们过去,直到整个重案组的人一起往会议室走去,他才推了推眼镜,面带微笑地捧着他的咖啡,独自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走去。
苏君子突然回过头来:“哎,小姜,自己挺没意思的,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听听?”
沈夜熙背对着姜湖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姜湖摇摇头:“不了,我不懂,不给你们添乱。”
他说完,像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一样,缓步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低头抿了一口速溶咖啡,忽然,姜湖瞥见某个办公桌下面掉了一张纸,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张犯罪现场的照片,是一个女童的头,落在掀开的下水道附近,大概是方才安怡宁用力敲门的时候掉下来飘进屋里的,姜湖立刻追出去,却发现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临时办公桌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似乎是毫不在意地把照片压在了桌角上,目不斜视地开始自己的工作,然而过了一会,姜湖到底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照片,他几次三番地勉强自己把注意力收回到手头的文档上来,却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二十分钟以后,姜湖终于放弃,拿起了那张阴森恐怖的现场照。
这个城市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然而部分基础设施建设却十分一般,下水道口凌乱得很,周围是一段坑坑洼洼的路,因为偏僻而疏于打扫,很脏。但断头女孩的脸却非常的干净,连脑后的辫子也一丝不乱,干净得有些诡异,与环境格格不入,头下压着一块有些破旧的布料。
什么人细致地擦干净了女孩的脸,甚至替她梳好头发?
做这些细致的事,是因为凶手在忏悔,还是这个凶手是个女人?
下水道口是被人为打开的,如果只是抛尸,为什么凶手不把人头扔进去,而是扔在了外面?杀死一个孩子的动机有很多种,比如绑票撕票,比如和孩子父母结仇,或者凶手干脆就是个卑鄙的恋童癖,但是如果仅仅是为了杀死她,为什么要把她的头砍下来?
斩首……常见于某些带有仪式性质的处决中,然而带入到这里,却怎么都说不通。姜湖有些苍白的手指敲打着桌子,闭上了眼睛。
三
“到目前为止,本月报上来的失踪儿童已经有四个了,”会议室里,安怡宁把一排孩子的照片一字排开,有男孩也有女孩,乍一看没有什么共同点,除了年纪都差不多大,“受害人集中在七到九岁的年龄段中间,多是普通中产家庭的小孩,家庭情况和父母社会关系也都并不复杂,一般这样的孩子不是绑票勒索或者复仇的下手对象。”
“只针对一个年龄段的儿童下手,没有索要赎金的过程……我觉得这么听起来,像是恋童癖或者人贩子。”
说这话的,是一个倒着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这人长着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看人的眼神显得特别的专注,和他对视两秒钟,就能让人生出一种他很深情的错觉来——这是整个市局第一桃花男盛遥,别人是找不着对象,只有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是被不同的对象追得满世界乱窜。
“人贩子或者儿童绑架犯就算真的沾了人命,多半也是为了灭口,”安怡宁拿出了另一组照片,黑黢黢恶心的下水道,旁边有各种各样的垃圾,她指着混杂在垃圾中间的女孩的头颅说,“你们看,死者的头是被很锋利的工具割下来的,其他部分还在搜索中。可是诸位想想看,真要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会有多麻烦?有点力气的成年人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为什么要特别把她的脑袋割下来?”
“等等,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只有这么一具尸体,”苏君子插话说,“我们现在假设其他的孩子还都还活着现实吗?”
安怡宁沉默了一会:“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是我听莫局的意思,是不抱什么希望——张晶,就是被发现的这个死者,她是四个失踪的孩子中的最后一个,昨天晚上失踪的,如果我们确定连续四起失踪案都可以并案调查,凶手可能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留着其他的孩子。”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短发女警推门进来,细高的鞋跟急促地点着地面,手里拿着另一打材料:“我听莫局说了,那几个失踪的孩子的相关材料我都找来了……哎,这不是夜熙么,你怎么回来了?”
一直坐在旁边不吱声的沈夜熙冲她笑了笑:“怎么,杨姐,你也不欢迎我?”
“是啊,你特别不招人待见,”杨曼开了个玩笑,拿材料敲了他脑袋一下,目光转了一圈,“哎,小姜呢?”
沈夜熙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找他干什么,这又不是人家的职责范围。”
杨曼细长的眉皱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听听也好啊,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合群呢——你们刚才说到哪了?”
“究竟有没有足够的依据并案调查。”沈夜熙问她,“几个孩子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有,先让我喘口气。”杨曼坐在旁边的桌子上,顺手捞过盛遥的杯子喝了口水。
盛遥睁大了桃花眼:“哎哟,这杯子我可得珍藏起来。”
杨曼照着他桃花朵朵开的珍贵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这几个孩子住在本市不同的区,各自的父母基本没有有说服力的社会关系,孩子本人也都就读于不同的学校,唯一的联系,就是失踪前都曾是同一个合唱团的成员。”杨曼抽出一张纸,上了珠光指甲油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这个叫‘天使之家’的童声合唱团多次上过本地电视台,非常有名,好多家长都托关系花钱想把孩子塞进去。”
“我好像听说过……”苏君子托着下巴想了想,“是不是在电视上出来过?”
“儿童节目里出来过几次,挺红的。”盛遥冲苏君子眨眨眼,“跟着你女儿看过吧,模范爸爸?”
苏君子好脾气地笑了笑。
沈夜熙问:“这个合唱团的活动时间和案发时间有联系吗?”
“有,”杨曼抽出几张时间表递过去,“之前的专案组已经找合唱团的负责人联系过了,因为每次孩子失踪之前不久,都正好刚参加过合唱团演出,而且更巧合的是,除了个别家长说不清楚孩子是在什么地方丢的,其他可以确定的,都指出孩子的失踪地点距离合唱团不远,基本是在同一个街区,这么小的地方,这么高的频率,我个人认为不可能是巧合,可以认为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拨人做的。”
“合唱团的相关人员都调查过了?”
“嗯,没有犯罪记录,也没有其他精神异常的历史,并且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杨曼的工作效率让人叹为观止是出了名的,只要她说“查过”,无论别人怎么问,她都能对答如流。
盛遥捂脸:“美女,你好歹给我们这些没用的臭男人留点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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