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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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屠宰厂南面的溪谷时,亚瑟·波特对亨利说:“我们需要工程师对建筑的报告,美国环保署的也要。我想知道是否有地道。”
情报官点头说:“正在搜集。我也在核查附属建筑。”
“有地道吗?”巴德问。
波特告诉他,三年前,恐怖分子躲进罗德艾兰州新港市的范德比尔特公寓。人质营救队悄悄通过蒸气管道潜入地下室,让劫持者大惊失色。那个曾命令屋子里不要安装炉子,免得噪音和烟打扰客人的企业界大亨没有想到一百年以后,他的周到设想挽救了十五个以色列旅游者的生命。
波特注意到迪安·斯蒂尔威尔已经改组了州警和联邦特工,并在良好的防御位置把那座建筑物包围了。在去屠宰厂的路上,波特突然停下来,望着远处闪烁的水波。
面对巴德,波特说:“我要暂停所有的水上交通。”
“好的,唔,那是阿肯色河。”
“你跟我们说过。”
“我是说,这条河很大。”
“我知道。”
“哦,为什么?您认为他们的同谋者会乘筏子漂流过来吗?”
“不。”一阵沉默后波特要求巴德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他需要这个人启发自己的思路。
“你不怕他们会游到一艘船上去吗?他们肯定会淹死的。这是一条很凶险的河。”
“但他们会冒险一试。我要确保他们连想都不想。就像让直升机离远点儿一样。”
巴德说:“好吧。我这就去做。只是我让谁去干呢?海岸巡逻队吗?我想在这条河上根本没有什么海岸巡逻队队员。”他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情绪,“我的意思是说,我找谁干这事呢?”
“我不知道,查理。你自己想办法。”
巴德给办事处打了个电话,命令他们找到河流运输的负责人,他结束了谈话,只留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必须想办法。”
皮特·韩德森在后面一个地方建起了医疗队,把来到这里的警察和特工都整合到一起,特别是BATF【注】特工和狱警,因为这里有违禁武器和从联邦监狱逃出来的逃犯。韩德森临别的话还在波特的脑海中回响:“哦,还有一些事情,不用你担心。”
【注】:美国烟酒枪械管理局。
他对勒波说:“亨利,你查找有关我们的朋友罗兰·马克斯的资料时,也查一下韩德森。”
“我们的韩德森吗?”
“是的,我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工作,但我需要知道他是否在按照程序行动。”
“当然。”
“亚瑟,”巴德说,“我正在想,或许我们应该把这个家伙的妈妈请来,我指的是汉迪。或者他爸爸,或兄弟,或其他什么人。”
勒波在摇头。
“什么?我说什么傻话了吗?”
“你看电影看多了,上尉。牧师或家庭成员是这里最不需要的人。”
“为什么?”
波特解释道:“首先,十有九次家庭成员的劝说会带来麻烦,至于牧师,我不知道除了激怒劫持者还能做什么。”他很高兴注意到巴德将这句话作为一种信息接受了,而不是作为一种批评。他看上去似乎要把这个信息储存在他那充满激情的大脑里。
“警官,”治安长迪安·斯蒂尔威尔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他集合着警察,用手指弄乱了原本就乱蓬蓬的头发,“找了一个伙计,能拿着电话跑一趟。过来吧,斯蒂威。”
“警官,”波特说,“你叫什么名字?”
“斯蒂芬·欧茨。多数人叫我斯蒂威。”这位警官瘦高个儿,看上去就像在家里一样,穿着白色的条纹布衣服,在土堆上大口地吸着烟。
“很好,斯蒂威,穿上防弹服,戴上钢盔,我去告诉他们你来了。你爬到那边那个隆起的地方,看清了吗?那个旧的牲畜围栏旁边。我要你放低身体,尽最大力气把这个背包抛向那个前门。”
托比递给他一个草绿色的小背包。
“如果我砸上那些石头怎么办,警官?”
“这是一个特制的电话,包里加了衬垫。”波特说,“此外,即使你砸在石头上,也不是犯法。好吗?”他宣布,“让我们看一场路上表演。”
波特抓起扩音器,爬到隆起的高地,上次他在那儿向汉迪喊过话。这里距离屠宰厂的黑窗户有六十码远。他收腹提气,把扩音器放到嘴边。“我是波特特工,我们要给你们送个电话,我们派个人把它扔过去,尽可能扔得近些。这不是个骗局,只是一个手机。你们能让我们的人靠近吗?”
没有回答。
“里面的人,能听见我说话吗?我们要跟你们谈话,你们能让我们的人靠近吗?”
经过一段漫长的停顿,一块黄色的布在一扇窗口前摇晃。这应该是一个积极的回应,否则应该是一梭子弹。
“你们出来拿电话时我们不会开枪,我向你保证。”又是一块黄色的布片。
波特对欧茨点点头。“去吧。”
警官开始向杂草丛生的高地前进,身体放低。然而,波特注意到,里面的步枪很轻松地就可以射到他。头盔是凯夫拉纤维【注】制成的,但是透明的面罩却不是。
【注】:一种增强型复合纤维。
屠宰厂周围有八十多人,但鸦雀无声,只有丝丝的风声和远处货车喇叭的鸣叫声。偶尔会传来大型收割机穿行在浓密的麦田里的轰轰声,这声音令人愉快又让人不安。欧茨摸索着向高地前进,到达后,他身体前倾,迅速地抬头看看,又低下头。过去的投掷电话体积较大,通常用硬线与谈判者的电话相连,即便是最强壮的警官也只能抛出三十英尺左右,而且那些线经常会缠绕在一起。现在的便携式技术已经改进了这一装置。
欧茨蹒跚而行,从一片高高的须芒草到另一片,像个老练的替身演员。他在一片水牛草和秋麒麟草上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
好了,波特想。往外抛。
但是,警官没有抛。
欧茨又一次看了看屠宰厂,然后爬过一座小山,经过一个腐烂的柱子和牲口圈的围栏。又爬了二十多码,在这个区域,即使是最糟糕的射手也能击中他身体的任何部分。
“他在干什么?”波特恼怒地低声说。
“我不知道,警官。”斯蒂尔威尔说,“我跟他说得很清楚应该做什么。我知道他很担心里面的女孩儿,愿意做任何该做的事。”
“让自己被打死不是他该做的事。”
欧茨继续向屠宰厂前行。
不要逞英雄,斯蒂威,波特想,尽管他关注的不仅仅是这个人的死或者伤。与特种部队和情报官员不一样,警察没有受过反审问技术的培训。在某些人——如洛·汉迪——的手里,只拿一把刀或者一枚大头针,欧茨就会在两分钟内说出所有知道的内容,告诉他们阵地上每个警官的位置,人质营救组不想等几个小时,警察使用的枪支类型等任何汉迪感兴趣的情况。
将那该死的电话扔出去!
欧茨到达了第二座小山,迅速地抬头看了看屠宰厂的门,然后低下身子。他用余光看见没人开枪,就缩回身体,用一个很低的弧度抛出了电话。它正好绕过了他所担心的石头,滚到距离韦伯-斯杜尔兹工厂的拱形砖门只有三十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太好了。”巴德拍着斯蒂尔威尔的后背低声说。治安长带着一种谨慎的自豪笑了。
“也许这是个好兆头。”勒波说。
欧茨不愿意把后背对着屠宰厂黑糊糊的窗户,他小心地退到草丛中,消失了。
“现在让我们看看谁是最勇敢的人。”波特喃喃地说。
“您指什么?”巴德问。
“我想知道里面三个人谁最勇敢,谁最冲动。”
“或许他们在抽签呢。”
“不,我猜测他们中有两个人怎么也不会出来,而第三个人会急不可待。我要看看谁是第三个人。那就是为什么我不明确地要求汉迪出来的原因。”
“尽管这样,我还是打赌一定是他。”巴德说。
但不是他。门开了,谢泼德·威尔考克斯走了出来。
波特透过双目镜观察着他。
威尔考克斯迈着悠闲的步子,环视着田野,慢慢地走向电话。手枪柄从他的肚子中间鼓出来。“看上去像格洛克。”波特说。
勒波在一个小本子上做了记录,他回到指挥部时,录入了这些信息。然后他低声说:“我猜他是个抽万宝路的人。”
“看上去非常自信,”巴德说,“我想他一定很有把握。”
“他什么把握也没有,”谈判专家轻轻地说,“但会让你有信心。”
威尔考克斯抓住电话背包的背带,盯着那一排警车,咧嘴笑了。
巴德大笑道:“这好像……”
一声枪响回荡在原野,随着轻轻的噗的一声,子弹落在离威尔考克斯十英尺的地面上。他迅速地拔出手枪,向响枪的树林射击。
“不!”波特喊着,跳起来,跑向原野。他通过手提扩音器向警车后面的警察求助,所有的人都拔出了手枪,或举起步枪,而且子弹上膛。“不要开枪!”他疯狂地挥着手。威尔考克斯向波特开了两枪。第一颗子弹消失在天空中,第二颗炸裂了波特脚前一码远的石头。
斯蒂尔威尔对着手上的麦克风喊着:“不要还击!各部指挥官,不要还击!”
但还是有人开枪了。
威尔考克斯扑到地上,泥土在他周围溅起来,在装子弹之前,他小心地击碎了三辆警车的挡风玻璃。在这种疯狂的状况下,威尔考克斯还是一个神射手。从屠宰厂的一扇窗户里响起一连串半自动步枪的射击声,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
波特始终站着,清楚地望着这一切,挥动着手臂,喊着:“停止射击!”突然,寂静降临到原野上。风停了,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鸟的哀鸣声回荡在午后灰蒙蒙的天空中,这声音让人心碎。火药和雷管爆炸的甜丝丝的味道非常浓郁。
威尔考克斯抓起电话返回了屠宰厂。
波特对斯蒂尔威尔说:“找出那个开枪的人。无论是谁开的第一枪,我要在货车里见他。那些随后开枪的人,我要让他们从这里滚开,而且要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开除的。”
“是,长官。”治安长点着头赶快走了。
在货车里,德里克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波特没理他。他从托比·盖勒手里抓起电话,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两手紧紧地捧着。
波特透过厚厚的窗户望着原野,射击之后的慌乱完全停止了。眼前非常安静,三个犯错误的警察已经被迪安·斯蒂尔威尔带走了,剩下的警察和特工带着对战斗浓厚的期待、恐惧和兴奋——兴奋可能是因为你们和他们是三十对一,因为你们站在长长的警戒线后面,穿着欧文斯·科宁防弹背心,拥有大炮,因为你的妻子在舒适的房子里准备好了啤酒和热腾腾的菜肴等着你。
亚瑟·波特注视着窗外这个阴冷多风的午后,这是一个空气中弥漫着万圣节味道的午后,尽管还只是仲夏。
要开始了。
他从窗口转过身,按了电话上的快速拨号盘的按钮。托比轻扳开关,打开了录音机,他按了另一个按钮,清脆的电话铃声从他们头上的扬声器传出来。
铃声响了五次,十次,二十次。
波特感觉到勒波的头转向了他。
托比十指交叉在一起。
然后,电话“咔嗒”一声。
“上行传输线路。”托比低声说。
“喂?”一个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波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洛·汉迪吗?”
“是我。”
“我是亚瑟·波特。我和联邦调查局的人在一起,我想和你谈谈。”
“洛,那声枪响是个误会。”
“现在是吗?”
波特仔细地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轻微的口音,山区的,西弗吉尼亚州人。这个声音充满自信、嘲讽、厌烦,这三样结合在一起使他非常恐惧。
“我们有个人在树上,失足掉下来,他的枪意外地走火了。他将会受到惩罚。”
“你们是向他开枪吗?”
“这纯粹是个意外。”
“意外是指那些有趣的事。”汉迪吃吃地笑着,“几年前在利文沃斯,有个笨蛋在洗衣房工作,被半打袜子塞住窒息而死。这完全是意外,他不会故意咀嚼袜子。谁会那么做呢?”
像冰一样冷,波特想。
“或许这是另一种意外。”
“这是普通的具有美国认证资格证书的意外事件,洛。”
“不用太在意它是什么了,我正要射出这样一个意外呢……”
“听我说,洛。”
没有回答。
“我可以叫你洛吗?”
“你把我们包围了,不是吗?你弄一帮笨蛋拿着枪躲在树上,即使他们蹲在树杈上没掉下来。你愿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听我说,洛。这儿的形势确实很紧张。”
“对我不是这样,我一点儿也不紧张。这儿有很年轻的金发女郎。这些女人都不说话,我想我会挑一个的。”
他在跟我们开玩笑。有百分之八十虚张声势的成分。
“洛,威尔考克斯看得很清楚,我们的人距离你们只有八十码的距离,拥有带瞄准镜的M-16步枪,必要的话,那些警察可以在一千码以外击毙一个人。”
“但是外面风很大,或许你们会得不偿失。”
“如果我们想打死你们的人,他早就死了。”
“没关系,我还是告诉你,不管是不是意外,”他咆哮着,“管教好你的人,叫他们注意点儿。”
虚张声势的成分降低到百分之六十。
沉住气,波特警告自己。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年轻的德里克·埃尔伯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把一块口香糖塞到嘴里。巴德愤怒地踱着步,眼睛望着窗外。
“就把它看做一场灾祸吧,洛。让我们继续我们要谈的话题。”
“谈什么?”他听上去很吃惊,“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哦,很多。”波特轻松地说,“首先,里面的人都好吗?你受伤了吗?其他人受伤了吗?”
他本能地想特别问一下那些女孩儿的情况,但是只要有可能,谈判者总是设法不谈论人质。你必须使劫持者认为那些人质没有讨价还价的价值。
“谢泼德有点儿驼背,正如你想象的,不过大家都挺好。当然,五分钟后再问的话,她们中有的人就不会感觉这么好了。”
波特想知道,她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呢?他再一次想起梅勒妮的脸,嘴唇,牙齿,嘴唇……
“你需要急救用品吗?”“是的。”
“什么?”
“救伤直升机。”
“要求太高了,洛。我在想是否需要绷带或吗啡,一些类似的东西,比如抗菌剂。”
“吗啡?那不会把我们都麻醉了吧?会吗?我很喜欢,我敢打赌。”
“哦,我们不会给你那么多让你麻醉的,洛。你还需要别的吗?”
“是的,我需要射我想射的人。这儿有金发小女孩儿,把子弹射在她还没长好的乳头之间。”
“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是吧?”
波特在想:他很爱说话。他性情多变,但他爱说话。那通常是第一道障碍,有时难以逾越。沉默不语的人往往最危险。特工抬起头,准备听得更仔细些。他必须进入他的思维,进入他的话语模式,揣测他将说什么,他会怎么说。波特愿意跟他整夜玩这种游戏,直到问题得到解决,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他的角色将转变成路易斯·耶利米·汉迪。
“再说一遍你的名字。”汉迪说。
“亚瑟·波特。”
“你叫阿特?”
“亚瑟,确切地说。”
“你查到了一些我的资料,是吗?”
“有一些,不是很多。”
波特自然地想到他会说:我逃跑时杀了一个看守。
“当我逃跑时,我杀了一个看守。你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
波特想他会说:因此那些没有乳头的女孩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狗屁事。
“因此杀掉这个女孩儿,这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波特按下静音器按钮——电话上的一种特殊装置,能够切断他的声音,而那一端却听不到咔嗒声。“他在说谁?”他问勒波,“哪个人质?金发碧眼,十二岁,或者更小?”
“我还不清楚,”情报官回答,“我们看不清里面,也没有足够的信息资料。”
他对着电话说:“为什么你要伤害别人呢?”
他会换个话题,波特猜测。
但是汉迪说:“为什么不呢?”
理论上讲,波特知道自己应该谈论一些琐碎的事情,展开话题,争取这个男人,让他大笑。诸如食物呀,运动呀,屠宰厂里面的条件呀,软饮料呀,等等,开始时你不能跟劫持者谈论事件本身。但是他在评估风险,汉迪将要杀掉这个女孩儿,而且虚张声势的比率已下降到百分之三十,他无法再跟他谈论汉堡包和白袜子。
“洛,我想你不会杀掉任何人。”
“你凭什么这么想?”
波特努力使自己不笑出声来。“是这样,如果你开始杀人质,我会得出结论,你打算把她们杀光,那时候,我就呈报人质营救队把你们全干掉。”
汉迪轻轻地笑出声。“那些家伙已经在那儿了吧?”
波特和勒波相互皱了一下眉头。“是的,他们在这儿呢。”波特说。他冲着公告板上“欺骗”那边点点头。勒波匆匆写下:“汉迪说HRT已准备就绪。”
“你跟我说不要杀掉她?”
“我请求你不要杀任何人。”
“我不知道,我能吗?我不能吗?有时你知道事情会怎么变化,你只是不知道你要什么。比萨还是巨无霸大汉堡?只是不好决定而已。”
波特犹豫了片刻,他觉得汉迪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很难决定要做什么,如果他没伤害那个女孩儿,那不是波特劝说的话救了她,而是汉迪的一个念头,一个奇怪、纯粹而简单的念头。
“我告诉你,洛,我为刚才开枪的事向你道歉,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作为一种交换条件,你能同意不杀那个女孩儿吗?”
他是个精明的人,他在揣摩、思考着特工的推理。没有什么症状能让波特把他和精神病患者联系在一起。波特在一张纸上写了“IQ?”并推向勒波。
“没有数据。”
汉迪的哼哼声从电话里传出来,那是一首歌,波特在很久以前听过,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通过扬声器,那个男人放大的声音在说:“或许我可以等等。”
波特长舒了一口气,勒波冲他竖起大拇指,巴德笑了。
“谢谢你,非常感激。你有吃的吗?”
你说的是真的吗?波特推测。
“你是干什么的?开始你扮演警察,然后你扮演护士,现在你又成了伙食管理员了。”
“我只是想让每个人都平静而舒适。如果你愿意,给你一些三明治和碳酸饮料,你看怎么样?”
“我们不饿。”
“那将是漫漫长夜啊。”
两种回答:沉默或者是“不会那么长的”。
“不要想象得那么长。听着,阿特,你可以和我聊吃的,聊药品,或其他你能想到的废话,但是,事实是我们确实有些东西想要,我们最好得到它,而且毫无争议。否则我就杀人,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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