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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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钻进汽车,把车窗开了一道缝,回想着奥尔森和戴维斯刚才说过的话。我明白奥尔森为什么松懈下来,但我也明白戴维斯的警告:我上交的便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求。你保管。我手里不安全。我回来。

送录像带那人很清楚,那东西很危险,所以就转给了我!这意味着,如果有人想销毁那里面的证据,就必然会找到我家,我和蕾切尔就危险了——尤其是,警方即将结束调查,我俩无人保护!戴维斯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不管“他们”是谁——必将回来。我们面临的危险不管是什么,都可能在升级;而警方不可能——或是不愿意采取措施帮助我们。我摇上车窗,顿时倍感沮丧。

我必须有所行动。但怎么行动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找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彼得罗夫斯基?录像带上那两人?还是别的谁?我考虑过亲自追查那个文身——发几封电子邮件,打几个电话,或是花些时间在网上搜索,也有可能取得一些进展。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要是发现了一个黑帮团伙或是俄罗斯黑手党的一个分支组织呢?假如他们发现我一直都在四处打探他们的内幕,我又怎么能够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呢?

我向南开到沃基根路上,迂回曲折地行进于一辆小面包车和一辆公交车之间。看这两个司机开车的架势,就像公路是他们自家的一样!首先,我卷进了这起案子,这已经够愚蠢的了。录像带上那个女子,那两个杀手,还有彼得罗夫斯基,都和我八竿子也打不着——事实证明,他们是那种远观才最安全的陌生人。我原先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有责任查明真相的想法似乎大错特错而且天真幼稚,要是蕾切尔真的遭到不测呢?我咬起一只指甲。警方都要放弃,我也应该仿效——但愿还不算太晚!

到了苏珊家门口,我鸣了一下喇叭。她走了出来,像平常一样,看上去依然无可挑剔:穿一件白色套领毛衣,法兰绒裤子和一件哈利斯花呢夹克,但又并不像一个巴灵顿女骑手!据我所知,能做到这样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她坐进了前座:“去哪儿啊?”

“急什么呀?自然会知道的。”

我抄近路开到伊登斯高速路上,驶向市区。苏珊在嘴上涂了唇膏——她总是这么注意形象。我们聊了些琐事;在保持十年的友谊后,知道不能勉强对方谈论某些话题。上了肯尼迪高速1,她指着一个绿色路标:“你都开过皮特森路了。”

“我知道。”

苏珊过去住在索格纳什2,那以前住在湖景3,当然和我一样熟悉芝加哥。她耸了耸肩。就在我从金博尔路下了高速,朝东驶上贝尔蒙特路时,她大叫起来:“肉桂卷饼!”

我咧嘴笑了。

“我就估计要么是吃这个,要么是吃比萨饼!你一开过马尔纳蒂饼店,我就知道了。”

安·萨瑟饭店是一家瑞典餐馆,全天营业,只因提供普普通通、有益健康的食物,尤其是早餐,而广受欢迎;但主要是因为肉桂卷饼而有名:紧致、水分足,内掺肉桂,上面洒一团糖霜。一只卷饼所含的热量、胆固醇和脂肪虽然足够让你丧命,但你吃得心甘情愿,也会死得开开心心。

尽管萨瑟饭店开了五家,但只有贝尔蒙特路那家才做卷饼,真正的美食家不会去别处。拐角处停了车,我们就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满是裂缝的人行道走到前门。店内装饰精巧,清洁明亮,三十年始终如一。走进壁炉旁边的一个隔间里,我俩坐了下来。

“19、20世纪之交,芝加哥的瑞典裔人口在全世界城市中排名第二,你知道吗?”苏珊问道,一边将餐巾摊到膝上。

“不知道。”

“你知道是瑞典人建了瑞格利球场4吗?并且成立了沃尔格林公司5?”

“你身上是否有瑞典血统,但从没告诉过我?”

她手指交叉在一起:“我过去曾和一个瑞典裔的男士约会,他教了我一句瑞典语,我也只会那一句。”

“是什么?”我想象着某种表示爱慕或是浪漫的话语,或是更生动的什么说法——你知道瑞典人够浪漫的。

“For yag tala med Erik.”

“这句话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想跟埃里克讲话。’”她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我想在打电话的时候让他妈妈一下子记住我。”

一位女服务员等着我们点单。她穿着深色宽松长裤,一件印了一张绿脸的藏青色马球衬衫;见我们只要了肉桂卷饼,似乎很是失望。

“想不想和我分吃一份煎蛋卷?”我问。

苏珊摇了摇头:“上次我吃的那份——不是在这里——”她抬头朝女服务员笑了笑。“就像是在杨柳路上碾压过的,那以后我就不大想吃蛋了。”

我满脸歉意地瞥了服务员一眼。

她立马转身而去。

“说吧,艾利。”苏珊捻弄着拇指。“咱为何来此啊?”

“大祸将至!”于是我说了费城之旅,讲到在机场那段时,她皱了皱眉。

“我本该知道的,”我嘟囔着。

“知道什么?”

“他可真是酷肖其父啊!”

“此话怎讲?”

“还记得他父母怎么走到一起的吗?大卫显然继承了那些基因。”

“什么基因?”

“那种‘我什么都敢干’的机会主义基因呗。”

她皱起眉头:“听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这个——这个布丽吉特才是机会主义者,大卫好像是受害者。”

泪水突然蛰疼了我的眼睛:“我——我真的弄不明白,苏珊!我气糊涂了,气得无法正常思考了。”

她伸手摸着我的胳膊:“别担心,宝贝儿。咱能把这事儿搞明白的。”

我不作声了,努力镇静下来;接着:“你知道我是什么事搞不明白吗?如果大卫在欧洲就让她给迷住了,怎么还让我去费城?并且和他舅舅待在一起?”

“也许他拿不定主意,需要比较一下。”

“那么说我现在是超市里的水果啦?”

她瞥了我一眼:“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不过他可能恰恰跟你一样感到迷茫。”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算不上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个女人在欺骗他,玩弄他,而他却看不出来。”我顿了一下。“你知道吗?或许应该让她表演!我意思是说,她显然是个玩弄男人的老手!或许可以从这事总结出一些经验教训。”

苏珊没有理会我这些话:“大卫来电话了吗?”

“打了两次,但我没回。”

肉桂卷饼端上来了,另有两杯咖啡。我用叉子扎起一大块,塞进嘴里。舌头上立刻升起一种甜甜的、融化的感觉。

苏珊切了一小条,小心地咀嚼起来:“谈谈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吧。我知道事情并不完全相同;不过,我还是得给你讲讲上周发生在安迪身上的一件事。”

安迪是苏珊的儿子,一个十岁的阳光男孩,爱好棒球、足球和集邮。

“什么事?”

“他和另一个男孩合伙去卖童子军薄饼早餐票……你知道的,销售收入捐给街坊文教馆。售出多少票,他们就会得到赢得徽章需要的点数,所以他们决定对分点数,各得一半,不管谁卖多少。不料,后来安迪得了流感,只卖出十张,那个孩子卖了二十二张。你猜怎么着?那孩子反悔啦!把所有点数都归了他自己。”

“你怎么办的?”

“我能怎么办?”

“给他妈打电话呀。”

“是两个孩子自己的约定,我不能出面干涉。我认为这是一个能让他吸取教训的挫折或经历。”她把盘子推到一边。“不过你能相信吗?整个事情本来就是做慈善,这样做图个什么呢?”

“徽章呀,”我说。

“是啊,这个孩子能拿到徽章,但他为自己赢得徽章的方式与慈善行为的精神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这有什么新鲜的?总有一些人想要胜过别人,宁可牺牲别人的利益也要自己的成功。”

“哎呀呀,艾利呢,别说那套心理呓语了!那纯粹是贪婪!仅此而已。”

“最好让安迪现在就了解这一点;你不这样想吗?”

“也许吧。”她呷了口咖啡。“但这是个残酷的教训。”

贝尔蒙特路响过警报器的尖叫声:哀号声逐渐增高,然后悲哀地慢慢减弱。服务员在我们旁边待着,我摆手让她离开。

“你真的需要跟大卫谈谈,你知道应该的,”苏珊提议说。

我僵在那里:“我不能找他谈是因为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他那么多年都相信自己是孤身一人,没有健在的亲人,找到舅舅肯定让他内心百感交集,而且不只是在个人层面上。”

“怎么?”

“这里面肯定也有一种胜利的感觉。你知道,那些纳粹想斩草除根,而大卫和他舅舅活下来了,这就是个胜利。”

“我想也是;不过,那跟这个——这个布丽吉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与大卫家有关系,或许不是直接的关系,但她是犹太人,还是德国人,而且还是与大卫唯一健在的亲人关系最密切的人。”我停住了话头。“我的上帝啊,我这才搞明白!”

“明白什么?”

“布丽吉特!她让你想起谁?”

“莱尔,”苏珊毫不迟疑地说道。“他母亲。”

“也许正是这一点吸引了他。”

“她让大卫想到自己的母亲?”

我点了点头。

“可这女人是个行骗老手,一个骗子。”

“大卫看不出来她是骗子;不仅如此,而且很可能相信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人——尤其是这女人假如真能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

“艾利,这可一点都不理性。”

“当然啦。”我摆弄着勺子。“不过,咱们还是坦诚相见吧。大卫的探寻,一门心思要找到家人,这本来就不完全是理性的行为。”

苏珊没有答话;然后清了清嗓子:“大约十多年前,”她柔声说道,“我和你还没成为朋友,我曾确信道格有了外遇。”

我差一点让咖啡给呛住!我一直认为苏珊的人生完美无缺。

她用一只手指摸着餐刀的刀刃:“他开始深夜才回家,也不愿给我说他去了哪里,我心神不定起来,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已经打算提起离婚诉讼。”

“真的有外遇了吗?”

她举起餐刀:“我带着孩子去了我妈家。我知道,她不就是会讲些老一套嘛!总之,她让我坐了下来,那次可能是我们唯一有过的一次真正的交谈。母亲让我认识到,我在婚姻关系中没有尽到本分。”

“这话怎么讲?”

“就是说,我去食品杂货店买东西,搞好清洁卫生,抚养孩子,以为自己做好这些就行了;问题是,我没有考虑过道格。”

“怎么了?”

“当时经济下滑,市场萎缩,收入减少,生活日渐紧张,他心理压力颇大,于是四处兼职,想尽力多挣点儿钱;但我并不知道,他也没告诉我。”

“他从没跟你讲过?”

苏珊摇摇头:“他害怕跟我讲,怕我觉得他很失败,会离开他。”

“你差一点这么做了?”

她悔恨地笑了一下。

“结果呢?”

“妈妈要我回家跟他谈谈。”

“谈了吗?”

“我仔细考虑了一两天;然后,终于回家了。”她放下餐刀。“我们谈了一整夜。”

“事情显然解决了”

“这一谈才意识到我俩都非常在乎对方、在乎孩子和婚姻,就开始明白该怎么办。道格意识到,他不必独自把一切都自己扛着,我也意识到自己应该分担,就去找工作了;虽然也挣不了多少钱——但毕竟也能分担一些;他开始放松下来,我也降低了对生活的期望。”苏珊眼里闪烁着喜悦的泪光。“唔,现在的情况呀,相当好!”她抬头望着天花板。“谢谢您,妈妈。”

“困境中没有倒下,就一定会更加强大!”

她扭了一下身子:“关键是你得找大卫谈谈,要是你认为可能还有转机的话。”

我摇了摇头:“这太冒险了。”

“艾利,你什么时候学会逃避了?”

但苏珊并没察觉到,在感情方面我毫无自信。我把盘子推到一边:此刻我就像正踏在跳板上,但不知道下面的池子里是蓄满了水还是空空如也!

安·萨瑟饭店所在的居民区还在修建之中,过去叫“北侧”,然后变“新城”,如今称“湖景”——尽管既无景色可言,湖水也在几个街区之外!

出了餐馆,我们沿着街区朝前逛,经过好几家古董店,一家新开业的发廊,和一家泰餐馆;以前位于拐角处的性用品商店不见了,但街对面那家文身店还在。

文身店?我停下脚步,突然袭来一种茅塞顿开之感:原来如此!我看了看腕表,才过两点钟;必须返回之前,还有一个小时!我开始穿过车流,然后又停下了脚步:我不应该去那里!

苏珊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指了指隔着几扇店门的克鲁格古玩店:“干吗不去看看电木6?”

我看看古玩店,再回头看看文身店;又一想:我只是去问几个问题而已。“稍等一下。”

苏珊张了张鼻孔,朝文身店扬了扬下巴:“你非去不行吗?”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跟我走到街对面。

芝加哥文身穿孔店消毒严格,灯光明亮,简直可以和老爸去的那家诊所相媲美。一个很大的房间——有个标志牌说这是工作室,里面摆着好几张牙医椅及许多钢制器具。标志牌说,该店是芝加哥历史最悠久、也最清洁的文身店,看不到一粒灰尘,一片垃圾或是一支用过的针头;环境温馨友善,甚至还有等候区,配有皮沙发和汽水机。我四下张望,想看到戴着外科口罩的工作人员。

墙壁上贴着数百个图案,涵盖秀丽的蝴蝶、飞舞的巨龙、盘绕的长蛇,以及你能想到的各种动物、徽章或标识:大大小小、传统现代、保守开放、端庄猥亵——一家店子图案如此之多,从未见过,且不说柜台上一只活页夹里还有另外几百种!

苏珊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手提包。店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男子俯身站在一桶肥皂水前,正拧干一只拖把。他头发灰白,拖着一只马尾辫,长长的胡须也呈灰白;两只胳膊上尽是模模糊糊的文身图案,身穿一件橙色布裙。看到我们,他站起身子,献上给一个圣洁而安详的微笑——我不觉想起在瑜伽馆常能看到的笑眯眯的佛陀雕像。

“你肯定是在开玩笑,”苏珊小声咕哝了一句。那人放下拖把,双手合十,低头说道:“Namaste.7”欢迎。

我也照样回应。布裙男人点头赞许:“请问,两位来此文身吗?”

“噢,其实是——”

“你们来对地方了。”他提起水桶,朝柜台走去。“我们有非常漂亮的古代图案,亚洲的,佛教的,泰国的,印度的都有。”

“可是——”

“第一次做文身?”他走到柜台后面。

我竭力插话说:“实际上——”

他自顾自说下去:“古人相信,一个人能获得所选文身的特征。不同文身有着不同的力量。比如说,有种文身能引起别人的崇拜,刺了老虎的人能让别人感到害怕。泰国人甚至认为文身能挡子弹。” 他笑了。“这属于一个悠久的传统:认为男人天生具有追寻意义和归属感的强烈愿望,而痛苦则是达此目的之绝佳途径。”我和苏珊交换了一下眼神。“女人也一样,”他赶紧补充说。“这些都具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

“我们不是来刺文身的,”我态度坚决地说。

一时间,他显得有些气馁,不过很快又面露喜色:“或许是来扎孔?我有一些非常可爱的脐环和鼻——”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认得一种文身。”

“哦。”他显得很失望。“那得看是什么文身。”

“我给你画出来。”

他取出纸和铅笔。

我粗略地画出了那些火炬和星星。他仔细看图案的时候,苏珊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文身师脑袋一歪:“你在哪里见到这个的?”

“一个女人身上。她手腕上有个这样的文身。”

“美国人?”

“我——无法肯定。怎么了?”

“我干这一行很久了,而且还在成为佛教徒之前,但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我说过,文身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还在“地狱天使”8之前几百年,亚洲人就在做了。”

我看着苏珊审视墙上的某些图案。“你为什么问她是否是美国人?”

“因为如果她不是,而你知道她来自哪里,可能就会有什么麻烦。我说过,我几乎一辈子都在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我迟疑了一下:“假如她是俄罗斯人呢?或是来自那个区域?”

“俄罗斯人,嗯?”

“也许吧。”

“唔……”他用手指摸着耳朵上一只小小的金耳环。“在俄罗斯,监狱,劳改营,都能看到许多文身。有些是普遍可见的,有些则可能只是某个具体监狱才有、甚至某个牢房里才有的徽记。”

“我不知道她是否坐过牢。”

“那没有关系;男人们——他们喜欢给自己的女人打烙印。”他咧嘴笑了笑。“那些女人不介意的。”

我噘起了嘴。

“当然,还有那些当兵的,”他赶紧说。

“俄国陆军?”

“或者是海军。”

苏珊在墙上一排文身图案前停了下来。

我回头看着那张草图:“你认为这可能是俄罗斯陆军的文身?”

“很难讲。”他摸了摸胡子。“不过,你知道,现在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个男人来过。他肩膀上有个文身,是一只火炬,带着某种数字。想加刺些内容。”

“火炬?”

“是啊,甚至有点像那个草图;那家伙说他是俄国空降部队的。”

一阵嗡嗡声掠过我的神经。

“可能那边的人对火感到不安。这并不奇怪。那是最强大的符号之一。对佛教徒来说,那是达到净化的手段。甚至比水还强大。”

“怎么讲?”

他两肘靠在柜台上:“燃烧的火是尚未唤醒的心灵,躁动不安,充满激情和幻觉。目标是让火燃尽,让心灵得到释放,摆脱束缚,更加机警。更接近涅槃。早期佛经里说:‘智者……如这火寂灭。”他又开始兴奋起来。“要是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几本书。”

我将包朝肩膀上面提了提:“不用了,谢谢。不过你已给我帮了大忙。”

我朝苏珊望去:“好啦,苏珊小姐,咱们现在去看看你说的电木吧。”

“不急,”她猛地回过身,指着一个看似凯尔特结的文身图案。“这个得多少钱?”她问那个文身师,“需要多长时间?”

我把苏珊拽上车,送她回家以后,接了蕾切尔,然后在日落岭路停车,和斯坦聊了天,出店门的时候,买的鱼比事先打算的多了一倍。吃罢晚饭,我喝了半瓶葡萄酒给自己壮胆,然后给大卫打了电话。

“你好,艾利。”

他的声音慎重而冷淡;电话里传来轻声的响动:是威利,还是布丽吉特?

“你没给我回电话。”

“我不能回,”我说。“我——我听到了她在你的应答机上的语音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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